一个人最不能的,就是控制自己的出生,不管是贫穷富贵,还是高低贵贱,都不是本人能选择的。
那作为荒凉偏僻的农村,娶个媳妇都不容易的地方,要是生个不讨喜的姑娘又当如何。
站在世人的角度,所有的原生家庭背景之下,到底是无可奈何,还是努力之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一位扎着两条马尾辫的姑娘,提着沉重的木桶,桶里装着冒着热气的猪食。缓步走在石梯上,来到猪圈旁,使劲儿地抬高木桶,把猪食倒进了猪槽。那两只哼唧唧的粉嫩的瘦猪,早已迫不及待地凑在食槽里大口“啪啪”地吃着。那姑娘嘴里也在说着:“好好吃,多吃点,快快长大。”
“香妈在家吗?”姑娘听着门外有人在喊叫着。她看见自己的妈妈走了出来。
“朱家婶子,啥事儿,这着急忙慌的。”香妈嘴里埋怨道,脸上的笑容还挂着。
朱家婶子左右瞧上了两眼,那圆乎乎的脸干起了皮,还有少许斑点落在那因为走路泛红的脸颊。这是农村人常年累月做粗活还没有保养的原因。
晚秋的枯风未曾停歇,高山里的林子多又深,凉意越来越浓,落下山头的夕阳还有余晖,倒是添暖了几分。
“想来喝口你家喜酒,不知有没有这个口福?”朱家婶子扶着自己那肥胖的身躯,眉眼藏着笑意,小声凑在香妈跟前说道着。
“哪里的?”香妈看了一眼猪圈那方向,把身体挨着朱家婶子进了些许。虽然不是特别热情,但为了不错过自家姑娘的好姻缘,还是开了口。
“就谭家,家里老爷子弹棉花,身家清白,穷是穷了点,但男娃不错,配你家姑娘还是能行。”朱家婶子转动着眼球,那大大的嘴巴像吐石榴籽一样。她没有说的是那男娃早就偷偷看见过你家姑娘,这分明人家是相中了,只不过让她这个媒人来探个口风。
“香妈,我可给您交个底啊,错过这村可别后悔呀!毕竟这姑娘大了,迟早要当泼出去的水,你挑花了眼,后悔可来不及。你若是中,我去问问男方家,看有不有这个心,若是有……”
朱家婶子开始了唾沫星子横飞,说得是有模有眼的,把香妈弄得一阵焦躁,她还是稳了稳心神道:“朱家婶子,我回头给我家男人商量下,明天给你回话。让婶子挂心了。”
朱家婶子听着这一句话,心里乐开了花,这是有戏啊,回头开心乐呵着就走了。
香妈看着猪圈那边的身子露了出来,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说道:“香妹子,你都听到了,回头跟你爹看看。”
林香看着妈妈又走进厨房忙碌着,又转身看着朱家婶子离开的地方发了会呆。她哪有什么想法,刚满十八岁的她能有自己的想法吗,还不是他们大人的一句话,她不知道该开心还是失落,就像没有感觉一样继续做着手中的活儿。
后面在大人们的交集中,林香知道她很快就要成亲了。看着门口来着各种人,她多少有点害羞,那男孩子不是很爱说话,他带着聘礼下聘了,所谓的聘礼也就是两斤重的面条六把,在搭一包半斤的白糖,还有两张一红一蓝的布料,这是制婚服的布料。
阿香借着油灯,握着手里的枕绣,针线还在拉扯着,鸳鸯戏水已初见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