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带？你哪儿来的绢带？是腰带吗？还是……”赫连殇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腰还被面前这人揽着，便跳到一旁，“该不会是你蒙眼的绢带吧？”
“嗯。”
突然那巨兽又再次袭击过来，回颜反应极快，立马迎了上去，又是几番打斗下来，二人合力终于解决了这怪物。
“真臭！塞着树叶还能闻到！”赫连殇真真是嫌弃极了，“这味道比茅厕还得劲儿，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回颜默默收回绢带，呆呆地道：“好。”
赫连殇心想，这次试炼也差不多就到这了，主要是折腾了一天，又累又饿，他本来也才解除封印，法力尚在恢复期，说什么也不能亏待了自己，何况回颜也是修为受损，两个“老弱病残”实在不宜于此地久留。
出了那片黑雾密林，赫连殇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去看回颜摘了绢带没有蒙眼的模样，“咦？你怎么又戴上了？”
“习惯了。”
赫连殇咂咂嘴，本以为此事就这样翻篇了，谁知赫连殇又蹦出一句，“不行，快摘了！”
回颜不解，“为何？”
“你方才不是用这个去打那怪物了？那怪物这般脏，你不是爱干净吗，怎的就直接又往眼上戴了？听话，回去后洗洗再戴。”
“……”
回颜犹豫一阵，抬手解下白绢，随后又挡住眼前的光，慢慢适应着睁开了眼。
赫连殇见他这一串动作迟疑道：“抬手挡光做什么，莫非你……看得见？”
“嗯。”
“……”赫连殇顿时哑了，嘴巴张了又张，在回颜浅淡的眸色中陷了进去，他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只道是郎艳绝绝，世无其二。
“现在只能依稀看到些光亮，还无法全部看清。”
赫连殇在回颜的解释中回过神，“算了，咱们先出去，我饿了。”
“你，前辈还未辟谷？”
“辟谷了，那又如何？口腹之欲为何不能有，吃乃天下一大享受，要我说辟谷可是真没意思，要是在没有任何吃食的饥荒年代倒可以，有吃有喝的干嘛遭那份罪。”
“若不辟谷，修为何以维系？”
赫连殇哈哈道：“我这样厉害，怎么可能开个荤就破坏修为了！”
回颜道：“也是，前辈修为高深。”
赫连殇满意地点点头，又绕回脑子里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回颜作为日晞界圣主不可能是这傻小子样，自从被劫持到魔界后“不哭不闹”还异常“乖巧”，甚至没有想过逃跑，实在是不合常理，但凭对他细致入微的观察下来确实又没有可疑点。
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赫连殇便同平时聊天那样有一搭没一搭看似随口一说，“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回颜既然一直都如此直来直去，赫连殇干脆也用他所习惯的那套和他直着说，看看这次他还会不会如实吐露。
“何事？”
“你就没计划过逃跑？”赫连殇自然是不愿意承认他沉睡这七百多年来对人对事的观察力有所下降。
“那都是无用功。”
赫连殇侧头看他，上下眼皮微眯，“呵，有趣，你都没试过怎知是无用功，再怎么说也是圣主，虽资质尚浅吧，也不至于如此唯唯诺诺。”
“可你不是已经知晓我如今的功力了？”
赫连殇：“……”
他无话可说，的确从赫连殇破除封印与回颜正式交手的那天起他就在试探，时至今日，回颜究竟还剩多少功力在身他也摸了个大概，唯一防的就是怕他孤注一掷，像当初自己化为半妖那样使用上古禁术。
但那心法已经被毁，应该是不再可能有第二本，赫连殇只是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或许是回颜真的看得挺开，无法反抗的事他便不愿耗时费神去做那些个无用功。
“你倒是想的挺开。”赫连殇这话听不出是夸赞还是另有它意，“甚至，我是该说你太善良了呢，你就那么笃定我不会拿你怎样？”
回颜摇头否定，“不，我只是太过于相信自己罢了，惜朝神君曾说过我是自大的，我自以为是的认为我看人的感觉很准，就像我现在自大的认为你就是我想的那样，哪怕你是传说中的魔头。”
赫连殇身体突然有些不自在，出口的话带着些许期待，“那你觉得我是怎样的？”
回颜缄默不言，就当赫连殇以为他不愿说的时候他却开口了，“你和传言中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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