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星辰国师是否在院中?”
叶逊敏站在院落门口,询问着负责洒扫的下人。那丫鬟是宫中的老人了,知晓能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这里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小人物。
“回这位公子的话,国师正在房中,还请公子稍等,奴婢进去通传一声。”
自从前几日圣旨颁布,便天天都有朝臣来拜访蒲熠星,蒲熠星每次都会亲自接见,但时间也不长,最多一盏茶的功夫来人就会自动离去,因为这院子里总有几个皇子公主在转悠,偶尔还能碰到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这几位有谁能惹得起?于是这几天来人也渐渐少了,但今日由于大家都在忙着朝堂之事,院子里难得的清闲了下来。
叶逊敏被领到了凉亭,那丫鬟便去通传了,只留了他一人站在亭中。
凉亭建在水面上,从右边走过一座小桥,便到了桃花树下,树下摆着一张桌案,桌案上似乎是一盘棋局。叶逊敏走到树下,低头看去。
那是一盘残局,做出这盘残局的人似乎已经许久没有碰过它了,棋面上有一层薄薄的灰,盖住了晶莹剔透的光泽。
风过,摩挲着叶与树枝,发出了“哗哗”的声音。
“啪嗒。”
棋落,局破。
叶逊敏勾了勾唇角,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星辰般的眼眸。
“在下不知是右相大人光临,有失远迎了。”
叶逊敏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右相。”
蒲熠星笑了:“举国上下,人人都知当今右相年龄虽小,却聪慧过人,不过而立之岁便已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不瞒右相大人,那一日受封国师,我曾遥遥见到过大人,也听太子殿下提起过您,所以今日便认出来了。”
叶逊敏再次悄悄打量起了蒲熠星,这少年眉宇间透露着慵懒,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可浑身上下又散发着杀戮的气息,他不禁想起了祖父曾提起过的陨逝山的事情。
“陛下的左膀右臂自是不敢当的,蒲公子年纪轻轻能坐到国师这个位置,肯定比我还有些能力。”
蒲公子.....姓叶......
蒲熠星没有太多惊讶,他知道总有一天这位年轻的右相大人会来找自己,他应当就是叶锦泽的孙子了。
“叶大人说笑了,我不过就是找对了靠山。”
“可是,爷爷曾说,是你被他们选中的,不是你去找了他们。”
这句话很有意思,可究竟是文韬选中了蒲熠星为朋友,又或蒲熠星选择了撒贝宁为师父,这些都不重要了。相逢便是缘,这缘分一经十载,早就无法分离了。
“哈哈哈,那我很是荣幸啊。那今日到我这来,叶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爷爷想见你一面,不知国师大人可否抽出两天时间随我去春秋山庄转转?”
“这......”蒲熠星思索了一下,两天时间,他其实挺闲的,国师这个位置么,只有坐的时间长久了才会有些实权。
“是我唐突了,不知道国师现在有没有什么忙我可以帮得上?”
“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蒲熠星看向树下的棋盘,“那盘棋是跟文韬下的,多日无解,我们约定谁若是赢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哈哈哈,太子殿下的承诺,千金难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