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末,革命军的红旗高高飘扬在金陵城的城门楼子上,炮火已经炸毁了快小半个金陵城了,战火却始终没有停歇的迹象,甚至有侦察兵向指挥部报告:有游击队往皇城里面钻。如果皇城里面真的有游击队这场仗就棘手了,龙门指挥中心特别希望能够保存皇城,并想禁止皇城遭受任何一点毁坏,这座古老的皇城里面可能有炎国第一个大一统王朝传下来的传国玉玺,只要能够拿到,革命阵线就拥有了一点点的正统性。
大火还在烧,吞噬金陵城古老的木式建筑,革命以为这样可以打倒反抗,可他们错了,金陵城里的反抗军还在行动,护国军残部每天每夜都在使用自己的武器尽其所能的骚扰革命军。“议会长同志,请允许我跳过龙门战争指挥部,直接向您以及大本营报告。”“弗拉基米尔,你不用这样叫我的。以前你在雪怪小队里天天,大姊,大姊的叫呢。”霜星放下自己手中的事,前线一片安好的话,肯定是不会跟她讲的,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语。
“大姊,是这样的我不是被派到去打金陵的前线了吗?不知道哪里总会冒出一两颗子弹把一些同志的脑袋瓜打个对穿,我们怀疑是皇城里面有反抗军,但是龙门那边死活不给我们对皇城开炮,您是我的老上司,那群保守派不给之后我就只能来问您啦……”霜星拿起自己桌上那份最新的战报,目光这上面扫了又扫,电话里面还在不断的传来声音,“是弗拉基米尔的声音呀,不是说才刚打到杭州吗?不应该啊,再慢两天也该传到了呀。”
霜星耸了一下肩膀,回应道:“放手去干,到时候军不追她的时候就说是我和护国公给的。”“护国公在您身边?”“没,不过我觉得塔露拉应该会给……吧?”霜星没等电话,另一头回应便挂断了,她要去军部拿一份最新的战报了,顺便了解一下为什么传的这么慢。“议会长同志怎么说的?”“让我们放手去干,要是出啥事了,他们那边担责。”一旁正在喝水的阿列克谢将军听到后差点把水喷出来,这个回答太出乎意料了,竟然不是像龙门指挥部那样的“拒绝”。
“弗拉基米尔,你确定?出事啦,我们两个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放心,你我跟着议会长同志这么久,她啥人我不知道?再说了,护国公同志也担保啦!”现在革命要发挥它出现时的作用啦,彻底将旧的一切砸个粉碎,管他有什么传国玉玺,我们又不登基,要来有何用?帽徽上有红心的士兵们冲进了寺庙和皇城,直到现在里面都还是那样的金碧辉煌,寺庙里的僧侣们逃过了一劫,直到士兵冲进这些庙堂,他们都还端坐在地上,念诵着佛经。
士兵搜索的目光所能企及的地方,却始终没有发现藏人处,全程僧侣们都没有做任何的阻挠,理所当然的,这些看似人畜无害的庙和僧侣逃过了一劫,然而在一些只有这些生活的这里的人才会知道的暗房里,反抗正在逐渐积蓄。皇城里面也是如此,大头兵们找了又找,整座城里,朱佑樘和他的家人外一个活人都没有,朱佑樘的身份和证物又要士兵们不得不相信这里只有他们一家,而且皇城实在是太大了,直接占据了整个金陵城面积的40%。
一无所获的革命军最终还是忍耐住了一把火烧掉整座城的冲动,良知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现在他们做的够天怒人怨了,毫无理由的一把火把整个数千年来的城市给烧成灰那别想上天堂啦。斧钺是无法战胜思想的,朱佑樘左顾右盼,确认绝对没有人跟踪他后进入到了一处隐秘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幅简单的山水画,朱佑樘将画摘下,露出画后面的机关,一拉,墙上又开了一个门,通向的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楼梯,门后孙传芳等待许久。
“大帅,您不应该早日离开吗?”“连侵略者都知道血债血偿这个道理,为什么我要带一个虚无缥缈的期望背井离乡呢?”说着孙传芳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上一次能让他掉泪的是见证父母离世,三十多岁的她正是为国献身的大好时候,如今却要戴着一枚没用的玉玺,背井离乡。“大帅,您可别犟了,今天他们已经过来搜这里啦,这是传承,只要传承不断,终有一日,我们会回来的。往南去广东总督区一个叫崖山的地方,那里是为数不多还没有被侵略者占领的港口,远走他乡吧!”
微弱的脚步声传来,朱佑樘知道时间不算多了,孙传芳最后留着泪离开了,朱佑樘连忙的把密室门重新关了回去,假装没事人一样,又出去溜达了。孙传芳走的是一处当年太祖皇帝留下来的密道,密道口在金陵城的郊外,革命军的部队没有,在那块区域的巡逻,自然是没有发现孙传芳的可能性。“哎,那边那个,鬼鬼祟祟在那儿干嘛?是不是藏了人?”“我只是负责例行清理的,您看这个皇城这么大,我却要负责一个一个房间的全部清扫干净,那还不能让我安静点吗?”
孙传芳提一盏已经快落灰的煤油灯,走在漆黑的楼梯上,旁边墙上还时不时出现一些旧时的画像,要不是他胆子够大,见得死人多了,估计都快吓死了,腰间还抱着传国玉玺和一些其他宝贝,刚好出口是革命军的盲区,他早就安排人在那里等着啦,一出去就带着这些宝贝一起往崖山那边走,只要这些东西安全出国,将来反攻回去的时候一定就有正统性的宣称。走了半个多小时,孙传芳终于见到了光明,他安排的人也早就在这里等着啦。
“大帅,是时候啦,咱们上路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