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个尚蜀变成了一作用叛徒、堕落者和间谍人头还有花朵装饰的冬城时,西南正在朝着护国军想要的绝对纯净奔去。但是变得纯净、割除肿瘤是痛苦而漫长的过程,侵略者步步逼近,护国军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跟那些难以接受这样治疗的人讲道理那更是不可能。
很多加入护国军的青年们出现了滑变和新兵拒绝加入部队,因为他们随时可能被要求杀死自己的亲人,不过这可是好事——那些不愿意为国家、民族牺牲一切的投机主义叛徒和隐藏的堕落者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省得再去排查。不过唯一的问题是,尚蜀的街道快不够挂人头了。至于兵源问题,年轻人全上了之后不是还有孩子们吗?护国军比父母更会照顾人。
愤怒和仇恨席卷了护国军的每一个角落,西南所有还活着的人目光都向北看去,他们治下还有三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那辽阔的北方,有着的:是被迫卑躬屈膝成为亡国奴的同胞,是祖国广阔的土地,是堪称奇迹的万里长城,护国军的大多数人连西南都没出去过,驱动他们的只有一腔热血。
尚蜀巡抚田颂尧、湖广总督白崇禧、江西巡抚刘远生,还有护国军大元帅兼云贵总督龙武,护国军仅剩的四棵顶梁柱。西南将血流成河……
大家一起打回去!不只是西南,炎国大大小小还未放弃抵抗的部队正逐渐向西南,自由炎国的最后堡垒靠拢,有些来自万里之远的长城之外,有些来自近在咫尺的东南废墟,有些来自黄沙遍地的西北大漠,所有人为了抵抗侵略者聚集在一起,哪怕领导他们的人是个疯掉的暴君。“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是故乡!高粱肥……”北方不远万里而来的爱国志士唱着《长城谣》,抹干脸上晶莹剔透的眼泪。没有人拦住他们,革命军也没有,所有人只是看着这些勇士进行最后的苦难行军。
西南的护国军发动了一次攻势,心中满是仇恨与愤怒的护国军如砍瓜切菜粉碎了伪军的防线,长江边上的武汉坚城屹立不倒,云南北部两个州府的百姓不必再卑躬屈膝当亡国奴,白崇禧的军队看到了广东边上的大海。孩子们的童子军,老人们的老人军,共同为那句誓言“炎國不會亡!”。汽车没油了,就用马车、驴车……炎国人民不服输,多少血泪多少的亡魂?烈火還在熊熊的燒著,巨龍絕不願意屈服於外來者之下,鮮血灑在大地。
“向著所有州府進軍吧!”捷报频频传来,革命军示南部的防守力量可以说一触即溃,广东总督区全境又一次被插上护国军的黑天红日旗,炎国最繁华的省份,革命红旗阴影之下只剩无尽的萧条和悲剧。现在,这个临海省份又一次的被隔壁泥腿子的桂兵拯救,所过之处无不竭诚欢迎,人们挥舞着黑天红日旗的小旗子,站在大路两旁,用朴素的笑容,看着解放者的来临。
尚蜀西部盆地以外的地方护国军也成功收复,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摆在那里的依旧是一支强兵,从作风和战斗意志来看都与东南的伪军完全不同,当护国军信心满满对敌人的阵地进行冲锋,认为这里的部队会和那些伪军一样见到王师便仓皇逃窜,回答他们的这一串串机枪子弹。其中的勇敢者,面对乌央央一片的护国军,没有从眼睛里看到任何的绝望,自顾自的换上刺刀,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与硝烟中。“堅壁清野,不容退卻!”
护国军将敌人赶出了雅洲府和宁远府,拿到的是一片没有任何工厂活人的焦土,革命以极高的效率执行上面发予的任务:带走可以带走的一切东西,杀掉或毁掉带不走的一切,这其中也包括人。西边的西藏北边的青海和陕西,敌人已经回过神来,他们的战线固若金汤。东南的护国军也不能再前进半步,而将敌人赶到长江以北的作战计划远远未达成。
黑天红日旗回到了江南大部领土,福建、浙江、安徽、江苏的同胞还在哀嚎,“山雨欲來風滿樓。”自由的祖国正在风雨飘渺中。北方直隶,游击队在这片破碎的大地上的废墟游窜,当听到西南的龙大帅还在奋起抵抗,打着护国军旗号实际跟土匪差不多的游击队还是勇敢的站了出来,拿着几年前造出来的膛线都快磨平的老枪,用所剩无几的弹药攻击革命军建立的地方政府,破坏那些对敌人很重要的基础设施。
士兵们必须日以继夜的突击,传统的止痛药显然没有办法抑制剧烈的疼痛,留给护国军的时间不多了,疼痛绝对不能阻止士兵们继续的脚步,医生逐渐使用阿片类止痛药物,这可能会导致士兵们上瘾,谁在乎呢?反正大多数人也活不到那个时候。药物与狂热的信念加持,护国军不计牺牲的冲破了在福建和安徽革命军的战线,福州黑天红日旗徐徐升起。
护国军显然没有余力再继续对浙江、江苏的革命军进行追击,至少护国军的粮食再也不会缺了,从这块广袤大地各个角落回归的部队带来的武器与当地工厂的武器,面对敌人时不用紧衣缩食了。护国军夺回了五千多万人,加上自己的,还有一万万人正在坚守着剩下的堡垒,战斗仍将继续,流进这片大地上的鲜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