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七日凌晨四时,三千门一百五十毫米榴弹炮集结在**对岸,革命军开始朝长江对岸的**城发动自切尔诺伯格战役以来最大的一次炮击,随之而来的是天空上九二式轰炸机的不间断轰炸,轰炸和炮击直到第二天凌晨四时才结束。**城朝长江那一面的城墙已被轰塌,江面上布满革命军从各处征集而来的渔船,木质渔船中夹杂的几艘真正的登陆艇。这一景象不止在**城这一段,血腥艰难的“长江戰役”开始了。
“第二次尚蜀戰役”打响,窝在战壕里的护国军没有听到熟悉的马蹄踩在地面上的声,从战壕探出头一看,五十多辆装载着一门大炮的战车身后跟着源源不断的步兵正朝他们的阵地开来,子弹打到上面发出“噼啪”的声响,冒出阵阵火星,便很明显的被弹开了。当然不是议会里的那群家伙想通了,是塔露拉动用了一些原本被认为是威权主义的手段——利用护国公的职能强行通过。
浙江福建前线的革命军势如破竹,二十一日凌晨五时,仅十日不到福建总督区北部的几个州府又一次易手,疲惫不堪的护国军士兵抱着自己的老步枪在战壕里瑟瑟发抖,以逸待劳的革命军迅速出击,将本就薄弱的护国军防线切割成小段。之前打的多顺利,现在溃退的速度就越快。
炮击声把战壕里的士兵从美梦中惊醒,举目望去,昨天还在对面的敌军届时就绕到了旁边和背后,很不幸大多数人昨天晚上为了能坚持下来都磕了兴奋剂,一直坚守到凌晨两点,一个个都开始倒下睡着。他们醒来时也才刚过不到两三个小时,兴奋剂的药效还在作用,想都没想的士兵们抄起身边能拿起的武器,不顾性命的冲向了那些穿着黑色军装的敌人,一个、两个、三个……惨叫声、嘶吼声和炮声将所有人都吵醒,没有顾忌的投入竟还在继续的厮杀中。
半数的护国军的将士都死在了炮击和轰炸,不是在直接的炮火中灰飞烟灭,就是临时挖掘的防炮洞和防空洞没能挡住如此剧烈的炮火,最终坍塌活埋在其中。狂风呼呼的吹过,今年的冬天比平时要冷,连地处江南的长江都漂着一些薄薄的浮冰,狂风卷起炮火带来的烈焰,燃烧着两岸早已枯萎的植被。
护国军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兴奋剂的药效作用着狂热的信念,奋不顾及的冲劲熊熊燃烧的野火里,浑身满是火焰,炽烤着凡人的身躯,有些人想要后退,可每退一步强烈的负罪感便涌上心头,“與其茍且偷生不如轟轟烈烈的犧牲。”,脑中唯余这一个念头,叛徒也于此时登上岸,映入眼前的第一幕,看到的是一群燃烧的烈焰的勇者奋不顾身的朝自己冲锋而来。
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无比的震撼,哪怕是之前的燃烧弹攻击,接触到的护国军也只会拼命的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那燃烧的火。这一次没有,护国军的将士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只能为这看起来已经失败的护国运动再添一把柴,除此之外毫无用处,也什么都做不到。“護國軍万歲!”激昂的口号响彻在这片已被烧焦的大地,激利的交火,火焰的疼痛让冲出战壕的士兵显然没法瞄准,胡乱的重复拉栓、开枪的动作希望能多拉几个人陪葬。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冒着烈火的士兵源源不断的倒下,在冲锋的路上,被火焰烧灼而倒下,被人拿枪击毙而倒下,在冲锋的路上,于白刃战的刀光剑影中倒下,到最后大多数人都没能完成最后的遗愿——多拉幾個侵略者和炎國的叛徒一起下地獄。革命军的战机还在空中盘旋,可两方人马已经混战在一起,也只能调准方向离开战场。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革命军结束了在河滩上的站斗,结局自然是压倒性的胜利,毕竟一群只剩下信念的孤魂野鬼怎么打得过装备齐全的恶鬼呢?河岸边上燃烧的大火也已差不多熄灭,革命仍将继续前进,暴君将尸体和骸骨作为他暴政和王座的地基,革命的地基也将如此铸成。尸体和血液作为浆糊,无穷无尽的白骨作为砖块,累砌在一起。
护国军还是丢掉了在河滩边上的阵地,局势是那样的糟糕,简直是一团乱麻。过去不过半月,敌人就对脆弱的长江防线发动了致命的全线攻击,他们到处都是,投入的兵力、火力甚至没有太大的差别,三千多里长的战线上,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这场进攻开始后第三天,革命的旗帜飘扬在曾经屹立一个月不倒的长江防线废墟上,平民早就撤走了,只是遍地的尸骸让后续革命军收拾战场麻烦了些,总不能就这样直接丢进长江里面吧?也不是不行……
大量的沿海商业城市,革命的旗帜又一次插到这座传统沿海商业城市上去,台府一直都处于革命的掌握中,随时都可以对护国军那脆弱的海岸防御起到致命一击。如今自南边登陆的革命军部队像一把尖刀,深深扎进护国军脆弱的东南腹地,崖山获得的那支舰队现在什么用都没有,前无畏舰根本拦不住革命海军的战列舰,曾经炎国水师上下最令人自豪的火炮碰到敌人就被弹开,保护水兵们的装甲就像豆腐一样轻而易举的被敌人的炮弹粉碎。
护国军陷入了一个前后两难的境界,进:让那些训练时间连一个月都不到的新兵蛋子去打全副武装的叛徒和侵略者就是送死。退: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士气,又得下降不少。
未完待续。
(不给我发又不说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个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