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连着两节语文课,楚天舒直到那是祈年最喜欢的时间段,白瑾老师很喜欢课堂互动,仿佛只有在这一段时间内向胆怯的祈年才敢放开自己一点灵性,与这个嘈杂的世界产生一点交集。
楚天舒因着轮值搞卫生,早早的来到教室,等待看到祈年略带期望的眼神。
可是一整个课前小自习,祈年都没有按时到班里,按说已经迟到了。
楚天舒又疑惑又焦急,不能带手机还不能打电话,在坐位上如坐针毡。
直到上课铃响起来,祈年也没有出现,白瑾看见空位问了一句,同桌也是班长陈念道他有事儿玩来一会儿。
楚天舒有种隐隐的不安,心神恍惚的过完了两节课。
飞花令之后,最后一项小活动,就是一人写一句诗或词,赠给你认为最合适的同学或者朋友。
班里的薛涛笺飞来飞去,吟诗颂句不绝于耳。楚天舒无精打采的在花笺上,用小楷毛笔写到一句“玉骨冰肌,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
沈廷平时在这些诗情画意上不太下功夫,也没有多少兴趣,猛然到了这个环节,才觉得是个跟隔壁班心仪很久的女生表白不错的方法。
新颖又又内涵,起码比烂大街的摆蜡烛拼心形要好的多,这花笺不可以公开,既能给女生留个好印象,也给女生体面拒绝的空间,两个人秘密来往信件,不会对女生造成什么言论上的影响。
可书到用时方恨少,沈廷抓耳挠腮过了好半天,也没憋出一句有用的词来,只好红着脸去请教楚天舒。
扭头一看,楚天舒傻愣愣的杵在那,慢悠悠的在纸上一笔一划写着小楷,失魂落魄的样子。
沈廷敏锐的意识到,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过,气若游丝,这不就是相思病么,俩人昨天还做伴上学来着,今天才半天不见,就想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世间百病相似最难医治。
那正好,沈廷不动声色的打着算盘,自己不也在搜索枯肠想着怎么给姑娘写情诗吗,正好,楚哥也在想自己小情郎呢,心境相通,那干脆和楚哥写一样的东西不就好了吗?
沈廷偷偷扒着瞧了一眼楚天舒的花笺,楚天舒后知后觉瞧见沈廷偷看,颇有些心事被人撞破的生气,一把拍走沈廷。
沈廷立即笑嘻嘻的道:“哥,您是我亲哥,您就告诉我两句,怎样表达一个人的相似之情。”
“给隔壁班小姑娘的?”楚天舒问。
他明目张胆的在课堂上说,吓得沈廷不管不顾的捂上他的嘴。
楚天舒拎开他的手,嫌弃的呸呸两口:“你恶不恶心,呕……”
“我可是看见你写的什么了啊!楚哥你今天帮我一次,我帮你瞒着小美人你写了人家什么,你用着词儿形容人家,保不定人就以为你是个十足十的老流氓,从此离你远远的,以后……”
“行行行,帮!”
楚天舒不耐烦。
“谢谢楚哥!”沈廷欣喜若狂,脑子里已近刚开始脑补小姑娘手里拿着花笺对着自己写的情诗羞涩一笑的画面了。
但是猛然听得楚天舒话锋一转:“你那件闲置的校服送我,怎么样?”
沈廷愣住,话吞进脑子里消化了一下,猛然惊觉,以一种极度不可思议的表情张大了嘴巴看着楚天舒,用手指指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天才憋出一句:“楚天舒,你个心机*!”
沈廷这才知道,楚天舒有多么喜欢祈年。
当时杨帆问祈年校服事情的时候,楚天舒心里的算盘就打成了。
沈廷那时候心想自己也有一件多余的校服,那是自己穿衣服比较费,备用的,没有想到,被楚天舒打了主意。为了名正言顺的邀请祈年到自己家里,真是煞费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