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中秋节,祈年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按照他以往的敏感内敛,头一天出了这样的事情,第二天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怀揣着各种各样的想法的同学们的。
流言这样的东西,即便是在纯洁如净土的校园里,也同样能要人命。
班里不少人都若有似无的瞥着看祈年空着的坐位,有的耐不住好奇私下讨论的,有出于礼貌假装无视的。
但是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祈年今天或者今天以后都不会来学校了,那么这就能印证他们之前的想法,祈年在癌症之外,可能因为性取向,并且生活不检点,而患上*病。
楚天舒进教室的时候,也没有躲过那些研判的目光。
但是他大大方方落座,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有些人在自己位置上啧啧称奇,也有人拭目以待,看看这个被带累的怎么收场。
沈廷倒是一脸无精打采,觉得自己不该跟韩深那小子走的太近,嘴巴大说的太多。
本来以为表兄弟,性子和素质差不到哪去,祈年生的彬彬有礼,而韩深就是个没头没脑的傻子。
他言语间对楚天舒和祈年的暧昧关系添油加醋,尤其是祈年背着他偷偷收下楚天舒送的校服那件事情,让韩深一再确认,祈年和楚天舒之间有那种关系。
“对不住兄弟,我不该……”
话没说完,被楚天舒一把拍上了肩膀,倒是受害者之一的楚天舒敞亮的说:“说什么对不起,你又没干什么。”
沈廷还想解释,但是突然看见祈年来了。
卧槽!
一场沉闷的爆炸在班里无声的炸开,所有人看似都沉浸在自己手中的事情上。
祈年像往常一样,笑着跟周围的同学打招呼,正常地倒让人觉得不正常。
祈年这会儿想明白了,他在韩深说出那句话之后害怕的是什么,不就是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吗?
他们这类人在人类社会中本就遭受歧视,因为被歧视而不能与社会相处,最终影响的是自己的生存条件。
可是昨晚站上高楼的那一刻,他先,他并不想因此跟这个世界再见。
既然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那么为什么不去试着改变一下预想的结果?
那么现在,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果然,周围人的语言变得客气,却也变得疏冷远离,出去玩球的时候,那些平时在一起的男生会可以不着痕迹的避开他。
只有楚天舒依旧陪伴在他身边。
放学后,他在篮球场边上等着楚天舒,楚天舒看见他之后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让他等一会儿,祈年就抓着栏杆,看着楚天舒灵巧的躲过对手,一个漂亮的三分赢了,把球弹给队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场地。
“去我家吃饭吧,我和妈妈说好了。”
祈年家里安了座机,给韩深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韩深现在愧疚心正严重,也不再问他为什么,任由祈年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