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

PLS: 以下出现的地名及人名皆为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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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千帆告了一天假，第二天又是3月的第一个休沐日，之前说好了陪着盼儿去城外相看庄子。两人只带了赶车的一名小厮，一个机灵的丫头还有一个看家的护院，五个人轻车简从，出发去了东京城外50多里的梧桐县。城门外牙行的牙商已经牵着马在等他们了。

  梧桐县在东京的东边，都是官道，很好走。车马慢行也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界碑。牙商说那个庄子在县城的东边，穿过县城再走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刚到县城，便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厉声问到“来干什么的？”牙商赶快下马陪笑到“官爷，我是东京城里的牙商。陪着车里的员外和他家娘子去李家村相看一处田地。车外这几位是他家下人。”说着还往守卫手里塞了几十钱。出发前，盼儿已经让池蟠都打点好了，出去后不可以泄露他们的身份。守卫上前掀了车帘，看到里面果然只有一男一女，看衣着光鲜，相貌也皆是不凡便放了行。

  一行人进了县城，城里不时有官差巡逻，路上又被盘问了两次。走到东门即将出城却又被拦了下来“要去哪？”“回官爷，小的是东京城里的牙商，这是凭证。今日带城里的一位员外和他家娘子去东边的李家村相看一处田地。”又花了几十钱这才出了城门。马车里盼儿和顾千帆说到“这梧桐县怎么回事，挨着官道也没有山匪作乱，盘查却如此森严。你可听说这边发生了什么重案？”“两边的城门口都没有通缉的榜文，也没有悬赏的告示。我在刑部也没听说这边发生了重案，这梧桐县定是有鬼。”

  车马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果然到了李家村。庄子外已有五六个人在迎他们。为首的庄头姓王，叫王桂，剩下的几个人有一半都姓李。“这个李家村据说是黄巢起义时一个郡王逃难至此创建的，他们来时这村上只有十几户人家。”王庄头带着顾千帆他们在田间走走看看“您看，这去年种的麦子都抽穗了。这几年年景好，庄家长得也好。”“这庄家还有几个月就收了，原来的东家怎么舍得卖掉？”盼儿觉得奇怪。“原来的东家是洛阳人氏，之前在东京城里经商。说是亏了钱着急把庄子卖了填账。”“我还以为原来的东家是姓李的。”顾千帆说到。“兵荒马乱的时候，想守着祖业没那么容易。这位员外您说是吧。不止我们这，这村里有一小半的田地都已经异了主。单我们这处庄子就有良田136亩，劣田5亩。不过劣田不种粮，就养些鸡鸭牛羊和做菜地。到后面那座凤凰山就不属于我们这个庄子了。不过山脚下有十几颗石榴树也是我们的。”王庄头抬手往山那边指了指。“那这凤凰山可有路？能上去吗？”盼儿问。“有路，山上景色也不错，但是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上去。”“为什么？山上有猛兽？”“猛兽没有，偶尔有蛇出没。不过这山风水好，又是这边李氏的祖产。宁卖良田也不卖山，我这么说大娘子您懂了吧。”

  王庄头看看日头，说快晌午了，他回庄子里看看餐食准备的怎么样了。让顾员外和赵娘子再到处相看相看，一会儿回庄子就可以开饭了。盼儿说她想去看看那十几颗石榴树，顾千帆打发了下人，要了护院腰间的佩刀别在自己身上，他和盼儿两个人便朝着山脚下走去。“梧桐县古怪，这庄子也透着古怪。还有两个月这麦子就收了。做生意亏空又不是欠了赌债，缓个把月是常有的事。他为什么着急卖呢，而且价格也不高，一副急着脱手的样子。”盼儿腹中满是疑云。“是不同寻常，这王庄头定有事隐瞒。我们晚上再住一夜，没准能发现些什么。”顾千帆也觉得有蹊跷。

  说话间两人已出了麦田，不远处就是石榴树。这十几颗树长在山的南边。树干粗壮叶子繁茂，树上已经结了小小的花苞。树后十丈开外是一条小河，小河上架了石桥。看过树，两人上了石桥。“听那庄头的意思，这山上应该埋了李姓的先人。”盼儿抬头望了望这山，山不太高，也就不到30丈。山上的树却长的郁郁葱葱。“你想上山？”顾千帆看出了盼儿的心思。“嗯，我想看看这风水宝地长什么样。”“你不怕？”“晴天白日的，还怕有鬼不成。”说完回身朝顾千帆做了个鬼脸，便一蹦一跳朝山路上跑去。“你慢着点，仔细别摔了！”顾千帆无奈摇头只得跟上。

  山路不宽，但是石阶干净，走起来并不费力。路两边不时冒出一两个坟头。清明刚过，不少坟前还摆着贡品。他们沿着山路走了一多半，从上面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很多人在争吵。顾千帆让盼儿躲在自己身后，用手护着她，猫了腰往上走，盼儿提着裙子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就这样走了十几丈远，转过一个弯，又走了一段，来到一处开阔之所，前面不远的一座大坟旁出现了两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