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

        旁边的中玉有点吃味，问晟姿这油头粉面的小子是谁？一看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晟姿不答，径自出了蹴鞠场。回到顾府，她左思右想都搞不懂陈铄凡意欲何为？他举止有些轻佻，不是侯府嫡子该有的做派。不过他长得还算不错，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定会对他趋之若鹜吧。顾晟姿那是在美男堆里长大的，可能最不看重的就是容貌了。她自认算不上聪明，想不出所以就干脆不再去想。绣娘师傅布置的功课还没做完，娘亲给她的账本也还未平，哪有空闲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时间。

       重阳过后，高慧带着瀚雪来到顾府。说是重阳节时官家给太后和太妃们送去了几匹贡缎，高太妃觉得有几匹颜色太过鲜艳就赏给了进宫看望的高慧。高慧又做个顺水人情带了两匹过来给晟姿“这两匹缎子颜色太浓烈了些。我们娘俩向来喜欢素净，这颜色衬晟姿这丫头最合适不过。”高慧说着还拿起缎子在晟姿身上比了比。晟姿本就生得白皙，鲜艳的颜色显得她气色更好。“我就知道慧姨疼我！”晟姿揽着高慧的胳膊撒娇到。盼儿让两个孩子去后院玩，她和高慧两个人聊聊天。

        晟姿拉着瀚雪去了自己房间，还不忘让瀚雪帮她绣绣功课“你随便帮我绣点就行，千万不要太认真，不然师傅定会瞧出不是我绣的。”晟姿嘱咐到。“盼儿姨给你请这师傅也有半年了吧，你这长进甚微啊！”瀚雪端详着还没绣完的扇面，忍不住吐槽。“我又不是要去做绣娘，手艺要那么精湛做什么？差不多就好。”瀚雪拿起插在扇面上的绣花针，接着晟姿的针脚绣下去“我二哥去了西北，前几天家里收到了他的信。他原本在家里养尊处优，这冷不丁去到那么远的军营定是受了不少苦。”晟姿一听瀚雪提到瀚霐，心里竟咯噔了一下“以你家的关系，他不会被派到那么远去。就算林叔叔想让他历练，你祖母也不会同意吧？”“是我二哥自己要去的，祖母也没拦住他。别看我二哥之前在家招猫逗狗惹人嫌，其实脾气最为执拗，打定的注意谁也劝不回。”

        晟姿说了些别的，把瀚雪的话头从瀚霐这引开。“我大哥本来在议亲，你知道的吧？”晟姿点点头“因为他这次秋试未过，忠勇侯府那边便不再提这事了。我爹娘很是生气，打算给我大哥再寻门亲事。”晟姿手里绕着丝线，开口到“科举又不只在这一年，我觉得侯府那边不过是托词。你祖父过世才是症结吧？你伯父虽承了爵位，可他不过是个散官，没有实权。忠勇侯府那边也是空有个爵位，就想找个清贵人家能帮衬得上他们的才好。”瀚雪有些不可思议“连你都这么觉得？晟姿，原来你是大智若愚，你我相识这么多年竟然没瞧出你还这么有见地！”晟姿摆摆手“我哪懂什么，不过是听我爹娘说得多了，自己瞎想的。我娘说过，这议来的亲事，总归会夹杂着利，面上看是门户相当，实际都是互惠互利。”“那按你这么说，你以后不打算议亲了？”瀚雪好奇。“我爹娘到是希望我能找到个情投意合的人，门第什么的他们也不太在乎。上个月我娘还带我去了赏菊宴，我以为你也会去。没想不止你没去，你们府上的其他丫头也都没去。害我一个人好无聊。”

        “你说的赏菊宴，是不是忠义侯府操办的那个？”晟姿说就是那个。“我们府里的姑娘，不是定了亲的，就是太小了。忠义侯府的大娘子怎么会请我们去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晟姿忙问。“忠义侯府的大娘子有五个孩子，前面四个都是女儿。30多岁才得了现在这个小儿子。不过老侯爷还有两个妾室，所以这小儿子上面还有两个庶出的哥哥。”晟姿点点头“难怪这大娘子拼了老命也要生出个儿子，不然这爵位就要落到庶出的儿子头上了。”“这小儿子出生后，精贵的很，当做女孩养到6岁，才换回男装。现在应该十七八岁了吧。这历代忠义侯都在军中效力，他们家大娘子老早就让两个庶子也去了军中。唯有这小儿子留在身边去了殿前司。现在这侯府三天两头办宴，大家都说是大娘子在物色儿媳妇？”晟姿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被人挑选的货物，发誓再不去这种宴会。

        “你那日去侯府，可见到了这小侯爷？”晟姿若无其事摇摇头。“我上次听我娘和别的夫人聊天，说这小侯爷对他娘操办的这些宴会没兴趣，基本连面都不露。听说他长得还不赖。不过打小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可能脂粉气多些。”晟姿回想了一下，脂粉气？她没觉得。“那你也没见过这小侯爷了？”晟姿问瀚雪。“很小的时候见过一两次，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他应该很抢手吧，把女儿嫁过去以后可是能做侯府的当家主母。”晟姿笑笑“哪个侯爷没有一两个妾室，这主母也是当得一地鸡毛。本姑娘是不稀罕了。”初代承远伯爱妻心切，立下规矩所有后嗣子孙不得纳妾。顾千帆待盼儿也是一心一意，晟姿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没有纳过妾室。她觉得夫妻一体，本就应该这样。这中间硬是塞进一两个人，甚至三四个人，还怎么夫妻同心。这是她万万不能容忍的。她的夫婿可以没有显赫的出身，没有稳固的靠山，没有斐然的文采，却不能对她三心二意，朝秦暮楚。

        瀚雪走时，这扇面已快绣完，晟姿不得不佩服瀚雪的手艺。“你让我随便绣，自是快了些。”“我就算随便绣，要绣这么多，也要一天的时间。你真是帮我了大忙！我今天把它绣完，明天总算可以做点别的。这天天绣，我都快绣成对眼了。”送走了高慧母女，晟姿回房想把没绣完的那点趁着天光还亮赶快绣完。刚坐下她娘就进了她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