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向英台投去愧疚的目光。
英台知道我的脾气,便不再强劝。
四九见我们如此,心知自己闯下大祸,也默默跪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银心,我四处找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声音是——
我回头望去,果然是马文才。
我朝他努努嘴,示意他瞧瞧旁边的英台和梁山伯等人。
马文才笑了,大声道:“我当然知道他们的事,只是你银心如今是我的书童,和他们有何干系?”
我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英台看出了我的为难,忙拉了拉我的袖口:“你跟他回去吧,我无碍。”
“可是……”我瞪大眼瞧着马文才,渴望他法外开恩。
马文才这次却是一点情面也不讲,径直走到英台面前,低下头去,道:“我把我的人带走了。”
说罢,一把将我拉起来。他的力气好大,我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眼见着就要被他拖走,我慌张地抬起头,对上了马文才那双幽深的眼眸。
只听他道:“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声, 我答应过他什么了?
于是我转过身,冲着马文才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道:“我答应你什么了啊!”
马文才却是一脸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附在我耳边道:“你永远会陪在我身边,这可是你说的。”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些好笑,但嘴上却还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道:“我——”
英台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不情愿地跟着马文才离开了。
走到半路,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雨来。
我忙往路旁的树下躲,却突然有一件宽大的袍子罩在了我身上。
原是马文才将他的外衣解下披在了我身上。
“你……”
“你跪了许久,身子虚弱,我不要紧。”马文才没有看我,我却好似看到了他脸上的融融笑意。
“哎呀,不知道他们几个有没有带伞!”说到跪着,我猛然想起了英台他们,不顾马文才的劝阻,回去拿了雨伞就一路往回跑去。
“喂!真是不可理喻!”马文才在身后直摇头。
雨中这样的奔波,果然是自作自受。
我生病了。
发了高烧的我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和马文才斗嘴了。
此刻的我躺在病床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都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好?”我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
马文才的声音,原来我已经在这里躺了好几天了吗?
“什么法子都用了,看来不是着凉那么简单。”好像是大夫的声音。
我闭着眼只觉得全身无力,急促的呼吸带着热气笼罩我沉重的头颅,又只能昏昏沉沉地睡去。
“银心这是怎么了?只要能治好她,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这是英台的声音。果然这世上还是英台对我最好。
“英台贤弟别着急,银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这是梁山伯的声音。
算他还是个君子。
“如今只有请翠微山的云水和尚来碰碰运气了。”
昏迷中的我听到“和尚”两个字恨不得立刻用尽全身力气坐起来。
叫和尚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我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