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芍，我希望你能对我打开心门。”
白芍眼皮都不抬，由心道：“你要失望了。心里藏着事才会设大门，怕被人偷窥。我早已看清人性，所以内心空荡荡的，对什么都不在乎。我随性而活。喜欢便喜欢，爱了就爱了，不分男女。”
温客行压低声音道：“阿絮和我说了，你性取向男。”
“我觉得你和她更合适。”
“阿芍，不说他是一个将死之人，我可是位正常男人。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偏见。”
白芍感觉下巴微痒，遂用无名指手指甲来回刮。动作甚是轻柔。生怕如玉皮肤染上苹果红。
温客行笑道：“阿芍，外面太阳烈得很。你该起来梳妆打扮了。”
随温客行来到雅间。只见周子舒端起酒杯，往自个嘴里倒。看起来有种孤独落寞的感觉。
温客行非要白芍坐在他旁边。
白芍看了眼坐在对面独自饮酒作乐的周子舒，一把甩开温客行骨节分明的手。坐上了北椅。身后不远处就是雅间正门。
周子舒看着她道：“你还不离开洞庭？”
白芍嘴角含着一抹讥讽之意：“我要看着你受尽七窍三秋钉之痛苦！”
温客行见势不妙，故意发出深深的叹息。
两人势如水火，一见面就互掐的习惯，从前在王府就开始了，连晋王的面子也不给，更何况成天在二人面前嬉皮笑脸的温客行呢。谁都没有搭理他。
因为情况不一样了。两人都背叛晋王。几乎算是殊途同归。
从前对立。如今情势危急，以合作为名的曙光出现了。
周子舒接着说：“死在我手上的无辜者没有成百也有上千。我死了实属活该。你难道也想死吗？”
白芍从心里看不起他，“活就活。死就死。周子舒，我早就过了想活惧死的年龄了。过去的事情，你后悔愧疚个什么劲。假如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依旧会走上这条残忍血腥的路。因为你有伟大的政治抱负。现在你否定晋王就是否定你的前半生。”
温客行闻言脸色异常白皙，太阳穴周边暴露青紫色的筋。抬手，重重地敲响了桌子。
白芍转脖看向温客行，“你信不信我对晋王的恨不比周子舒少？”
“我信你！”温客行半眯眼微笑道。
周子舒趁空思考了会儿，并不觉得白芍会有如此好心，肯定打着某个不为人知的主意，自己想秃乐头也搞不清楚。好奇道：“你不恨我灭你全家？还给晋王当说客？”
白芍扑哧笑道：“恨啊！杀掉你不难。可我想看你生不如死。劝解你。因为我想让你多活几个月，这样你身上的钉子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折磨你。从身体内部摧残你的意志。至于晋王，呵呵，他活不长了。”
周子舒瞪大双眼，沉声道：“你干什么了？”
白芍勾唇，“这么紧张啊！”
“他死了，还会有继任者。承接他的野心，发动战争，到时候又要死很多人。”周子舒显得怒不可遏。
“我知道啊。我还知道给他下毒的人是最引他自豪的儿子。可知道又如何呢？生于乱世，命如草芥，不如早点归去！”白芍耸肩，并不在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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