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无话可说。
想起了先师曾对月感慨。
“ 圣人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百姓要等多久才能安定。”
虽远离朝堂,内心仍然彷徨不安。
“我不过走了一天,你就瘦了一大圈。来,吃几片鱼肉和牛肉!”温客行边说边使筷子夹肉片。
白芍别过脸,闭眼道:“我不吃肉。”
相处了一段时间,温客行心思细腻,自然注意到白芍不吃肉的饮食习惯,这回做足了耐心道:“就吃一片。对身体有好处。”
“我不饿,就不浪费粮食了。”白芍冷下脸道:“你们慢慢吃,我回房睡觉。”
说完话就匆匆走了。
“哎!”
温客行忙起身,刚迈出一步准备追上去。耳边响起了周子舒凉凉的声音。
“别追了。她心里有道愈合不了的伤。”
“那你跟我仔细说说。”
白芍心里难受。攥紧的拳头,咬紧的牙关,无不诉说着被她藏在灵魂深处的恨意。甚是煎熬的在门口驻足停了一会儿。听到童年往事,脸色苍白,不敢再停留一步,立即返回房间。
快到午饭点。温客行又来到白芍的房间。这一次没有近身,而是离了五六步远。他直直地凝视白芍的后脑勺。
“咳咳。”
“心情不好。”白芍看着窗外来来去去的人们,心里升起了悲凉道:“别靠近我!”
“我知道洞庭有一个好去处。你随我去散散心,顺便吃个午饭。听说那里的素菜在江南一带非常有名气。”温客行从身后伸出手抱住了她的细腰。
白芍挣脱不开其手给予的束缚感。便深吸了一口气。顿时眼里充满了悲伤。
“你真的不怕各个朝堂在江湖的势力?”
“如果你知晓我从前的经历,就明白我就不是个怕事怕麻烦的主!所以,阿芍想进一步了解我吗?”温客行问道。
“现在不想!”
“那我等到彼此情浓时再说!”
随后双手松开白芍的腰枝。“跟我走吗?”温客行笑咪咪的问。
白芍盯着他跃跃欲试的手,正犹豫不决,肚子发出其他人听不见的咕咕叫,毅然应了他的邀请。
两人肩并肩走出了客栈。白芍感觉差了点什么,抬头见到讨厌的人直挺如松的背影。心里那种怪异感一下消失了。
温客行低笑道:“阿絮在等谁啊?”
明知故问。
“我要去樊悦楼。你们呢?”周子舒面无表情地说。
温客行抿嘴到咬牙切齿地问:“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周子舒生气地拂了下衣袖。
白芍冷眼旁观了半晌的热闹,觉得无趣。
“走吧!”
“好。”温客行面带温润的微笑,嘴里则咬碎了牙。
三人行,温客行居中,剩下的男女各在左右。
两个男人一路上窃窃私语。
“之前不是说好了你不跟来吗?”
“是。”
“那你还跟来?”
“我难得来洞庭,想见见传闻中的安吉四贤!”
“……”温客行无语。翻了白眼,瞥见白芍快步走,跟他俩已经拉开了几步路距离。忙道:“阿芍,等我!”
三人到达樊悦楼后,见四周环绕着青山绿水环,齐齐被死死的吸引了。湖光山色映照在长长的回廊和凉亭之间。他们登上最高的山,远眺凡间。看到白发苍苍的四个老人在凉亭里自得其乐。周子舒笑道:“他们就是安吉四贤。读书人老杜抚琴,裴氏夫妻吹笛子伴奏,独行侠贺一凡舞剑。”温客行当下好奇四人来历,不待开口,周子舒自顾自道:“他们四人志趣相投。十五年前就结伴退出江湖,隐居在安吉一处极美的竹林之中。”
“这样啊!”温客行凝望着安吉四贤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
白芍道:“旁的人用尽一生也难觅一人当知己,对比之下,他们四人蛮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