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今麦被舞团的女生拉进化妆间，脱掉她的白裙，给她换上了热裤和露脐短T。
“不穿内衣，我不行。”
“这个是乳贴，跟内衣差不多。你的胸型美爆了，还有后背的伤疤简直太酷了，你知道吗？”
又拉着她坐在化妆镜前，捯饬了半天，头发也扎成了丸子头。
“连后脑勺都这么圆，太完美了。”
赵今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还是她吗？在原来的底色上换成大浓妆，那种即便爷爷从坟里爬出来都认不出的程度。
“南总，我们出发吧。”
从男生们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艳和惊讶。
“没想到啊，换了风格，脱胎换骨了。原来就是看着太乖，他们才肆无忌惮欺负你。”
赵今麦手都不知道挡哪儿好，被舞团的同学推着往前走。
北江市刑侦局接到举报，今晚“恋”酒吧有非法交易，张成亲自带队在外围蹲守。
张成坐在监控车里，神经紧绷，目不转睛盯着屏幕。
临近午夜，一帮打扮得跟花孔雀的年轻人走了进去。
“她怎么在这儿？”
张成看见屏幕里那抹熟悉的身影，脱掉外套，把衬衫解开几颗扣子，弄乱发型，打开车门，跟了进去。
“师傅，是要行动吗？”
“你看着监控，等我消息。”
外表放荡不羁，骨子里透着凌然正气，面容又帅气的大叔刚走进去，就吸引了一波人的目光。
这里有点吵，大家都玩儿嗨了，拉赵今麦去跳舞，赵今麦怕走光，也怕被人挤来挤去，于是就拒绝了他们。自己背对着热闹，在吧台搅动手里的长岛冰茶。
“你怎么来这种地方。”
张成好不容易穿过人海，来到她身边。近距离看她的穿着，无名火顿时涌起。
被莫名地吼了一句，本来就烦躁的赵今麦也没啥好脾气，看清来人就顶了一句。
“你管不着。”
想去舞池找她的伙伴，被张成拉住了手。
“先跟我离开。”
“我不要，我又没犯法，警察也不能限制我来这里消费吧。”
听到警察，周围几个贼眉鼠眼的人拨开人群四散跑开。
“行动！”
张成一声令下，江枫带队堵住出口，命令开灯关音乐，抓住了几个小头目。
张成趁乱把赵今麦拎出了酒吧，其他人交给江枫处理。
“师傅，你在哪儿？”
“酒吧后面的巷子里。”
“我们刚刚核对人员，发现少了一个。”
张成听到少了一个，警觉地观察周围，把赵今麦拉到身后。
“哎，小心。”
赵今麦大喊。
一个看着有300斤的壮汉拿着匕首向张成扎过去，张成用手臂挡了一下，让赵今麦赶紧跑。
赵今麦听话地跑着，跑着跑着却放慢了脚步。
“啊！”
张成眼看着那一刀就要刺入自己的腹中，壮汉却硬生生地倒下，捂着脑袋在地上抽搐。
赵今麦浑身颤抖着举着板砖，壮汉倒下的原因找到了。
他倒下后垂死挣扎推了赵今麦一把，她一踉跄磕到了墙壁，唯一的通讯工具也狠狠地摔到地上，“粉身碎骨”。
“我的诺基亚，你不是号称能砸核桃吗，摔一下就不行了？”
张成给犯罪嫌疑人戴上手铐，喘着粗气，烦躁地给江枫打电话。
“小江，后巷派几个人，犯罪嫌疑人抓到了。”
那个人被抬走，张成捂着胳膊，看见还在为手机默哀的赵今麦更加无语。
“起来，去警局录个笔录。”
“警察叔叔，我……你受伤了，快去医院吧。”
“没事儿，回警局处理一下就行，走吧。”
赵今麦把手机的碎片拾起，握在手中。
江枫赶过来，看见流血的师傅和浑身颤抖的赵今麦。
“师傅，没事儿吧。”
张成摇了摇头。
“你，跟紧我。”
赵今麦跟着张成上了另一辆警车，把她带回警局做笔录，张成去处理伤口。
“警察小姐姐，我把那个人打伤了，会不会给我留案底啊？我不能有案底，我必须要有奖学金才行。”
张成出来之后，看见赵今麦眼泪汪汪地跟女警说着，脸上的化妆品因为泪水糊在一起，丑极了。
“小姑娘，从整个事件来看，你只是去酒吧喝酒，没有参与非法交易，并且打伤犯罪嫌疑人也是为了救人，所以不算蓄意伤害，不会有案底。”
“谢谢警察小姐姐，你真是个善良的人，呜呜呜。还，还有件事儿能不能帮个忙。”
“你说。”
“借我卷透明胶带呗。”
“透明胶带？”
张成看着可怜兮兮地她拿过胶带，在走廊长椅上认真地粘她那个破手机。
她半跪着，短裤都要露出大腿根了，还有那个半截T恤，真不知道现在小年轻穿得都是些什么。
“起来。”
赵今麦先看见一双皮鞋，又抬眼看跟她说话的人。
“宿舍都关门了吧。”
赵今麦用手背擦了擦鼻涕，点了点头。
“跟我走。”
“张警官，您能不能拉我一把，腿，腿麻了。”
张成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拉起她，她还是因为腿麻没有站稳，扑到他怀里。
“慢点。”
“您的手没事儿吧。”
“没事儿。”
“您带我去哪儿？”
“回我家。”
赵今麦站住脚步，尽管现在的她还在他怀里。
“怕了？”
“没有，你是警察，我不怕。”
看着一脸坚定的小花猫，张成笑了，拉着她上了车。
到了张成家，赵今麦坐在沙发上，拘谨地四处观望。
“给，先喝口水。”
“谢谢。”
赵今麦站起来接过水杯，乳贴可能由于汗水和重力作用，从胸部脱落，掉在了张成的拖鞋上。
张成拾起来，看了看。
“这是什么？”
“额，同学给我贴胸的，我也不知道贴这玩意儿有啥用，胸罩还能兜一下，这个黏糊糊的贴着还难受。”
赵今麦伸进衣服里，把另一个也撕了下来。
张成有些后悔带她回家了，丢给她换洗衣服，把她推进洗手间。
“去洗漱一下，出来吃饭。”
张成拆开两包泡面，又烫了些青菜，卧了三颗鸡蛋，摆在餐桌上。
赵今麦穿着他宽大的T恤，光着湿漉漉的小脚从洗手间出来。张成给她拿了双拖鞋，用毛巾盖住了她的头。
“新的，擦擦干，别冻着了，过来吃面。”
“红烧牛肉味的啊，哇，我的最爱。”
双手捧着汤碗，暖和和的喝了一大口。
“你的脸，好像变白了。”
“原来涂了粉底，遮盖一下肤色。”
“为什么？你本来的肤色很好看。”
“也许就是太好看了，我爷爷怕招来祸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穷人家的女孩儿漂亮是原罪’。”
赵今麦淡淡地说着，挑了一筷子面条塞到嘴里。
“慢点吃，不够还有。”
“够了，你还给我两颗蛋，我吃不掉，给你吃。”
赵今麦夹起荷包蛋递到他嘴边，张成吃掉。
“真乖。”
张成怎么感觉赵今麦在逗小狗呢，自己长得像警犬吗？
吃完饭，赵今麦负责刷碗，张成去收拾客房，换了新的床单。
“早点休息。”
“不困，陪我聊聊天吧，张警官。”
“行，什么话题。”
“讲讲你的工作吧。”
“无可奉告。”
“好吧，都是机密吧。”
“说说你吧。”
“我？”
“听说你学习不错，还是被保送到大学的，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哪种地方？酒吧？那种地方怎么了？我同学请我去，我再拒绝，我连最后的朋友都没有了，你知道吗？”
“狐朋狗友不是朋友。”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说我的朋友。他们教我舞蹈，在其他人排挤我的时候，都站在我这边。我学习好，别人眼里的乖乖女，就能随意被人践踏尊严，轻易被人欺辱。连我最需要的助学金，也因为谣言也没有了。好吧，我不能反抗，还不让我发泄发泄啊。行，你睁大你正义的眼睛看看！”
赵今麦脱掉T恤，露出完美的胴体。张成目光闪躲了一下，最后落在她转过来的后背上。
在警局没有看清，这回看得真切。一条丑陋的疤痕，从她腰间蜿蜒到肩胛骨。
“我没有爸妈，爷爷奶奶身体也不好，家里没有可以保护我的成年人。小时候我又瘦又小，就因为长得好看，被坏女生欺负。这条疤，差点要了我的命。”
赵今麦看了看镜子中的疤痕。
“小时候感觉它挺小的，我长大了它也长大了。似乎，它还长胖了点儿。”
张成走过去，冰冷的指尖描绘着那道丑陋的疤痕。
“对不起。”
“不必道歉，跟你没有关系。”
张成叹了口气，把衣服给她套上。
“睡吧，明早送你回学校。”
看张成的目光，似乎要搞事情。
“警察叔叔，你可别插手我在学校的事情啊，我自己能解决。”
赵今麦抹了把脸，擦干泪水。
“我睡哪儿？”
“那间客房。”
发泄完的赵今麦舒服许多，折腾一天也着实困了，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张成坐在她床边，看着恬静的小脸陷入沉思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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