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弄完菜，看见哼哼在啃拖鞋。他走过去把它放进窝，盖上了小被子。
“小肚子还鼓鼓的，一会儿我们吃饭的时候再喂你一些。”
转身又回到厨房，洗干净手，把炒菜机拿出来研究。
边看说明书边观察外面岛台那里的赵今麦，和面要加多少面粉，再加多少水，他都在心中记下。视线向上移动，她挽起的长发露出纤细白嫩的脖颈，没有涂任何化妆品的嘴唇水润嫣红，娇俏坚挺的鼻梁，忽闪的大眼睛，就是太瘦了，下颌骨特别的明显。
“杨帆，递我双筷子。杨帆~”
“啊？哎，我马上。”
杨帆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收回视线，去找了双筷子给她。
“炒菜机研究明白了吗？别弄太晚，卷卷都饿了。”
赵今麦说完，自己的肚皮先“咕噜”了一声。
“哈，是卷卷饿了，还是麦麦饿了？”
“嘿嘿，就是闻着我调的馅儿太香了，你闻闻。”
赵今麦挑起一筷子让杨帆闻闻。
“嗯，我已经期待赶紧吃水饺了。”
“我一次多包一些，今天吃个新鲜的，其他冻起来。明天三十儿，你拿出来跟卷卷煮着吃。”
“好。过年，你不回家？”
正在包饺子的赵今麦的手顿了顿，接着包着。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没家……唉，大过年的不说了。”
赵今麦别过头，吸了吸鼻子。杨帆掰过她的身子，面对着他。
“多大人了，还跟卷卷一样哭鼻子。”
杨帆捏着她的脸颊，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水。怪他，让她想起了伤心事。
“姐姐，爸爸，哼哼，卷卷饿。”
卷卷揉着眼睛，光着小脚丫从卧室跑出来。还没等贴在一起的两人反应过来，卷卷已经抱住赵今麦的大腿撒娇了。哼哼看见小主人跑过去，自己也不甘示弱，跟了过去，使劲儿摇尾巴。
杨帆和赵今麦互看一眼笑了，他抱起卷卷和哼哼，卷卷伸手要搂赵今麦脖子，哼哼舔杨帆的脸颊。
“卷卷，跟爸爸去做炒菜，让姐姐给咱们包饺子，好不好？”
“好！”
“汪！！！”
杨帆看了看赵今麦，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更像小白兔了。
“卷卷做菜，姐姐吃，爸爸吃，哼哼吃，宝宝吃，都吃掉。快~”
卷卷蛄蛹着，催着自己老爹赶紧去厨房。
卷卷和她爹刚研究明白，怎么放调料，怎么放菜，怎么启动机器，赵今麦这边已经包好两盖帘的饺子了。
叮咚~
门铃响起。
“麦麦，可能是送鲜花的，你帮忙开一下门。”
杨帆和卷卷在里面手忙脚乱中，只能麻烦赵今麦开门了。
“哦，好。”
赵今麦在围裙上蹭了蹭手，打开了大门。一位身材高挑，美艳靓丽的女人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赵今麦。
“你是佣人？”
“啊……”
“我是卷卷妈妈，晚上我会留在这儿照顾他们，你可以走了。”
女人踩着高跟鞋说着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走了进来，脱掉了呢子大衣，光洁的后背裸露出来。赵今麦愣了一下，摘掉围裙，拿起墙角的背包。甚至忘了跟屋子的主人打招呼，快步离开。
“麦麦，鲜花还新鲜吗……你怎么来了？”
“我想我的女儿了，就不能来看看吗？还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儿。我说怎么着急离婚呢，都等不到过年了。杨帆，这么多年真没想到你如此道貌岸然，喜欢这么小的女生。你刚大学毕业那会儿，努努力，也能生那么大的女儿了。她也是够下贱，勾引有妇之夫！”
“够了，请不要辱骂我和卷卷的朋友。”
卷卷抱着哼哼躲在厨房的角落，惊恐地盯着自己的亲妈。卷卷妈心中刺痛，她不应该不顾形象地说出那么肮脏的话。
“卷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卷卷，过来。”
她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卷卷干脆不看她了。
“卷卷，你见到了，走吧。”
卷卷妈生气地站起身，拿起外衣摔门离开。
这段谈话不过五分钟，杨帆惦念着赵今麦，赶紧跑到窗子边，搜寻她的身影，想看看她是否已经走出院门。
还好，很快看见了她。小小的人，背着大背包，整个人往外套里缩了又缩。是啊，今天真冷。
“麦麦！”
赵今麦听见叫声，回身往楼上看。看清是杨帆，便朝他微笑着摆手，又指了指天空，示意他关好窗，天气太冷了。
杨帆很是愧疚，目送着她走出院门，摸了摸卷卷的头。这时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他拿过来，坐在客厅点开。
“饺子赶紧煮了，够你们一家三口吃的。剩下的放冰箱冻上，要不该塌了。跟卷卷说新年快乐。还有，外面开始下雪啦，特别漂亮的雪。明天一早，给卷卷多穿点儿衣服，可以在院子里堆雪人。”
杨帆盯着手机，五味杂陈。隔了不到一分钟，又一条短信发来。
“杨帆，新年快乐！”
杨帆马上打电话给她。
“喂，你站着别动，我和卷卷送你回去。”
“不用啦，麦麦我呀，已经坐上公交车了。还是包车的那种，专属司机哟。”
赵今麦捂着话筒小声说着，生怕司机师傅听见揍她。一块钱一位的公交车，还啥专属司机嘞。
“对不起。”
“杨帆，要开心哦。你和卷卷，现在还有哼哼，一定一定要开心哦。”
“嗯。”
卷卷听完爸爸打完电话，抱着哼哼靠在爸爸怀里。
“爸爸，要开心哦，我想吃饺子。”
卷卷已经流了半尺口水了，但是她知道，生饺子不能吃。
“好，爸爸马上去煮，你和哼哼坐在沙发上玩儿会，乖。”
杨帆站起身，眼角划过一滴泪，但嘴角是上扬的。因为，他还有卷卷、哼哼，和她。
路上，赵今麦饿的已经前胸贴后背了，托着两条小细腿儿回到家，输入密码。
“老刘，我回来了。”
“回来了，洗手，吃饭。”
赵今麦站在门口，看见老刘满脸面粉的包饺子，炉灶上还做着水。神色复杂地看着忙碌的他，想到他家老刘在给她包饺子，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她坐在桌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不一会儿刘奕君端上来的一大碗片儿汤丸子。
“说什么？对不起？大过节的~”
“我在跟白胖胖的饺子们说对不起，都让老刘嚯嚯了。”
赵今麦笑着指着碗里的“饺子”转移话题。
“卖相是不好，可味道不错，起码熟了。我尝了，不会让你吃坏肚子的，况且咱家另一个厕所还没弄好呢。”
赵今麦拽着他的衬衫，亲了亲他的嘴角。蜻蜓点水，浅尝辄止，不好意思的靠回餐椅。
刘奕君已经想了她一整天了，忽地被她的笑容晃到，又加上如此撩人的亲吻，兴致一下子被点燃，连椅子带人抱进卧室，干正事。
“嚯嚯完饺子，我要嚯嚯你这个小女子。”
“慢点儿。”
“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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