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传来一阵心悸,他慌乱地摸摸后颈企图像以前一样让自己放松,可如今无济于事。他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对上秦云的视线:“下周一我出发去意大利进修四年。秦云,你是我弟弟,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
他顿了顿,用手把眼角的余泪擦尽:“这些念头,你趁早断了吧。”
“你说什么?”这次是秦云慌了,“哥…哥你要走?”
许望舒没理他,准备离开,却被秦云挡住了道路。
秦云刚成年,个子却高了许望舒半个头,站在许望舒面前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
“让开。”许望舒说。
“不,不行…”秦云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全身血液倒流,他胡乱抓住许望舒的手,但瞬间又放开生怕再惹得许望舒不喜:“哥,你别,别走…
许望舒抬头看见秦云那双猩红的眼睛,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化身野兽咬断自己的颈脖。咬咬嘴唇,推开他:“我从没打算去争夺秦家的财产,这些年里你可以学着去公司里实习,秦家只能靠你。”
“哥!”秦云打断他,尖声道:“我错了!哥,如果是因为我,我…我道歉!”
秦云站在许望舒身后,没有再靠近他,就好像两人之间隔着一条跨越的鸿沟。
“我错了,许望舒,我不喜欢你了…”
秦云的声音在颤抖,刚才的气烟被许望舒的话浇得熄灭,但现在没有什么比许望舒的离开更让他害怕。从小到大,他对许望舒的依赖已经不单只是对兄长的敬重依靠,在十六岁明确了许望舒的身世,那份情感就悄然变质,且深入骨髓。
许望舒没再说什么,沉默得像座雕塑,不曾回头。
不,他不是雕塑。秦云知道,许望舒的心软得像滩水,自己早溺死在了他的世界里。
“我不能没有你啊…”
秦云看不清那人的表情,无力地慢慢蹲下,伸出手碰到了衣角,顿了顿,还是抓进手心里。
“哥,哥,我错了……”意识模糊前,他还在不断地认错。
然而耳边清清楚楚地响起那人的回应:
“对不起.”
砰,子弹穿过心脏。他还是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