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递过一根剥好的香蕉给她，自己也拿起一根开始吃起来。
张明月目光在张起灵身上转了一圈，明媚一笑：“都好了。”
“嗯。”张起灵点点头，眼神扫过胖子，提醒道，“伤没好，别乱动。”
张明月依偎在张起灵怀里，看向胖子，哼笑道：“还没好就少动。”
“这帮孙子，下手忒黑。”胖子捂着脸的手有些尴尬，转移话题，吐槽二人，“小哥，明月，你们还好意思说，我现在这样全是被你们害得。”
他盘着手串，说的起劲：“之前我就纳闷了，你说你们在床底下放个破铁块，密洛陀洞里多的是。那玩意也不值钱，你们为什么把它当宝贝啊？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们就是为了提醒自己，那个地方危险，千万别去送死...”
“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小哥和明月。”吴邪打断胖子的话，“他们记忆都还没恢复呢。”
胖子叹了口气，声音中透着无奈：“哎呦，我可不敢怪他们，万一明月好了，不得给我个飞刀。”
张明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是说我现在就不能给你个飞刀了吗？”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逗你的。”胖子连忙摆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咱们已经知道入口在山里，就乘胜追击，赶紧回去搜山。”
张明月看着张起灵泛白的唇色，就心疼的紧，不赞同道：“在休息两天，阿灵的脸色看起来不好。你也没恢复好，等恢复好了，我们再去。”
胖子艰难地要起来，装模作样道：“我没事，来，扶胖爷我起来，我亲自去办出院。”
“就别嘚瑟了，听明月的吧。”吴邪拍了一下胖子的手掌，制止道，“你伤还没好，而且明月和小哥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万一回到巴乃再出问题怎么办？”
胖子停止了他的表演，正色道：“盼我点好行不行，闭上你的乌鸦嘴。你不着急给小哥和明月找回记忆，我还急呢，你看，我这受伤了，都出来那么多天了...”
“你是想早点回去看云彩吧。”张明月打断胖子的话，调侃道，“你要走也行，反正云彩看到心疼，也不关我们什么事。”
胖子一噎，老老实实躺回去，只好嘟囔道：“我躺着在养两天还不行。”
张明月总觉得这次受的伤倒是值得，因为许多记忆都在恢复，包括以前的一些，虽然很零散，但结果还是好的。
她跟张起灵说了声要注意休息，就转身回了病房，没成想，屋内多了个男人。
“张日山，你来做什么？”她瞧着坐在椅子上笑盈盈看着自己张日山，率先发问。
张日山翘着二郎腿，笑得一脸和善：“听说了你在巴乃的事，过来看看你恢复的如何。”
“你有那么好心？”张明月眉头一挑，走过去坐在病床上，狐疑的问，“还是说，你想把我带回新月饭店呢？”
她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盯着张日山。
张日山敛去笑容，那双饱经沧桑依旧清明的眸子望着她，叹息道：“你为他做得已经太多了，现在就连这条命都要搭上吗？”
“这是我的选择，我不悔。”张明月松了紧绷的神经，无奈摇头道，“你是不是活得太久了，都开始伤春悲秋了。”
“确实活得太久了，而我还能活很久，可你....在跟着他蹚浑水，就真的活不长了。”
“你跟着张启山走过一个世纪之久，可有为自己活一次？”张明月说着，目光也柔和下来，“我跟着他是顺从自己的心，于我而言，长生或者死亡，都没有陪在他身边重要。”
张日山叹了口气，并没有去接这话，而是他实在不知怎么接，也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棱角的她。
“张启山放弃长生是为情，而我亦然。”张明月看向张日山笑了一声，同他说，“你以后若是遇到，自然明白我的感受。”
张日山偏过头去，不仅不认同反而否定：“不会遇到，也不想明白。”
张明月对于他的反应有些好笑，不由失笑道：“二响环在你手上，它在等它的主人，所以，话不要说的太满。”
“祖宗，你完全可以选择沉睡，十年之后还能见到他的。”张日山直接跳过那个话题，苦口婆心道，“你若是不放心他，我大可以.....”
“又要把他关进格尔木疗养院？”张明月摇了摇头，“那二十多年，你和张启山的做法立场，我已经不想在追究了。”
“如果再有一次，你知道那是什么下场的。”
她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只是说天气如何或者其他再善通不过的小事，但张日山知道她的每一个字都无比认真，是敲打也是警告。
张明月轻笑道：“你知道的，我做了决定的事，不会更改，所以就不用再劝我了。”
张日山自知多说无益，也不知道还能在说什么劝她，走到门口就听她说：“对了，拍卖会很快要开始了，有样东西我势在必得，至于账，自然是要新月饭店出的。”
张日山生生因为她这句话差点整个人摔在走廊里，也只能认命的摇了摇头。
夜里的时候，医院的走廊并不安静。
明明是应该所有生命都沉睡下去的时间，张明月却总能感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在耳边不断放大。
她躺在病床上迟迟难以入睡，将头埋进医院的枕头里的时候，刺鼻的消毒水直往鼻子里冲。
轻声叹出一口气，她望着外边漆黑的夜空出神。
听到门关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张明月侧头看去，熟悉的身形让她没了动作，只是感受着他的靠近。
本来就是单人的病床，两个人没法平躺。
张起灵侧躺下，将被子往自己身上一搭，顺手将张明月往回捞了一把防止掉到床下去。
他的手臂连人带被子一起搂住，很淡的消毒水味道，和他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比张明月的枕头更让人舒服更让人心安。
当她抛开复杂的思绪，打算这么睡过去的时候，头顶的人突然轻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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