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连音调都变了味儿,和颤抖混合在一起直击她的心脏:“.....我差点以为就要失去你了。”
张明月的手紧紧的攥着他胸前的衣服,指尖贴在他裸露的那块皮肤上,滚烫的触感和眼前白色的绷带刺激的想落泪。
她想到自己在洞穴里倒下去的那一刻,那时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若自己真的因为他而死在那里,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不会的。”她闷声说着,抬手环住他的脖子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带着对我的思念好好活下去。”
“但是这样我又觉得残忍,所以,我会努力一直陪着你。”
张起灵沉默了好久,甚至当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她都以为他已经睡过去的时候。
抬头就瞧见他睁着的眼睛,正半垂着,头也轻轻的倚在她的头上,“你说的,会一直陪我,我记住了。”
“对,我说的。”
张起灵的眉眼弯了下来,带着些笑意看着张明月。
他察觉出她语气的不对劲,哪怕不知道那番话是在暗指什么,却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张明月视线一暗,被一只手掠夺。
滚烫的呼吸贴近脸侧,柔软的唇擦过鼻尖最终落在唇边,她攥紧了身上的被子,给出回应。
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将她不断的往前捞,一阵风从头顶略过,张起灵搂着她的腰一起滑进了被窝。
经过两天休息,胖子的伤势虽然还没有完全康复,但他实在是着急,于是他们决定出院,再次前往巴乃回了阿贵家。
离开不过几日,巴乃这气候倒也变化不大,还是那股挥散不去的闷热劲儿。
吴邪戴着顶大草帽子,躲在屋檐下避暑,偶尔将帽子摘下来拿在手里当扇子用。
他们三个人都靠在二楼,笑嘻嘻的望着坐在下边卖惨的胖子。
云彩细心地为胖子处理着伤口:“现在知道疼了,谁让你不养好伤就跑回来。”
胖子笑容谄媚,云彩一边给他认真的换药消毒一边数落他,他倒是乐得自在,看着云彩的头顶傻笑。
他轻声叹息道:“嗐,本来以为都好了,谁知道这还有点疼。没事儿,你胖哥我身体壮,这点伤跟玩儿一样。”
吴邪听着胖子无所谓的态度,一阵嫌弃。
张明月无奈的摇摇头,靠在张起灵身边,玩着他的手。
云彩给胖子擦药,她的眉头微微拧起,一边擦药一边说:“这还只是轻微感染,你要再严重一点,我们村里的小大夫,根本就救不了你。”
胖子一边享受着云彩特殊的关照一边窃喜,连疼都能咽到肚子里去。
“我这不是惦记着你,怕你担心我嘛!”他也不还嘴,就是傻笑着盯着云彩。
云彩给胖子贴上药膏,轻声道:“好了,这次好好养伤,别再乱跑了,听我的。”
胖子满脸幸福地看着云彩,立刻点头答应:“好,听你的。”
张明月看得出来云彩很担心胖子,一想到她是塌肩膀的棋子,决定找个时间和云彩摊牌,胖子看起来是陷了进去。
云彩给胖子处理好了伤口,端着带血的绷带和消毒工具路过他们面前走进房间。
他们瞧见有个女人带着两个人气势汹汹的往院子里走。
“哎哎哎,站那儿,别动。”胖子厉声制止道,“懂不懂规矩,说来就来的,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张起灵摸出匕首,戒备地看着他们。
张明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同样不怎么友善的瞧着那个领头的女人。
只是来人这种不怎么友善的气势,看的她很是不悦。
吴邪不耐烦地看着他们,没好气地道:“我说你们几个怎么还在这儿啊?”
女人对于他们的警惕和排斥显得无所谓,说:“老板知道你们回来了,想见你们。”
胖子瞥了一眼张明月和吴邪,无声询问是否要去,张明月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
吴邪最终还是去了裘德考那里,看看那个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几个人待在寨子里闲的发慌,胖子屁颠屁颠的跟着云彩出去择菜做饭去了。
院子里留下了张明月和张起灵二人。
胖子在厨房里大声吆喝着张明月和张起灵不要偷懒,去洗个水果什么的。
张明月没听进去,想来张起灵应该也没听进去。
等着吴邪回来和胖子饭做熟的空档,张明月仰面躺在椅子上小憩。
张起灵安安静静的待在她的身侧,望着她。
难得的宁静让张明月稍稍有些沉溺还有些享受,顺手拿来了吴邪的草帽盖在脸上遮阳。
直到身旁的人起身,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睡意席卷而来,迷迷糊糊之间有人抬手拿走了她脸上的草帽。
烈日晃人,她下意识的想要眯眼,有人先一步抬手遮住了她眼前的光,一颗沾着水的冰凉草莓塞到她的嘴里。
张起灵:“胖子刚洗的。”
张明月就着他的手吞下了一整颗草莓,酸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入喉,刚刚才咽下去,第二颗草莓就递到了她的嘴边,再次张嘴吞下。
胖子不满的哀嚎:“小哥你怎么还抢东西啊,那是我洗给云彩的。”
张起灵这个人干什么事情都不受拘束,向来我行我素的惯了,才不管身后的胖子怎么鬼叫,就静静的一颗一颗的给张明月往嘴里递着草莓。
巴乃的气候条件养的草莓味道称得上是上品,很快的,一小篮子的草莓见了底。
张明月瞧见了张起灵的指尖沾着水,恶劣的凑过去欲触碰他的指尖。
倒是把张起灵惊的收回手,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捡起一颗草莓递过去,对他说:“阿灵,你也吃。”
张起灵乖乖的张了嘴,这下轮到张明月追着他喂草莓,小小的算盘在她的心里打的叮当响。
她不断举起草莓的距离开始离他越来越远。
渐渐的,张起灵与张明月的姿势从俯身到他的手臂撑在椅子的边上,弯着腰将她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