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顿了下,接着对吴邪说:“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只有族长才能知道一个巨大的秘密,张家从最开始就获得了这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运行,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只知道有这个秘密本身,秘密有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
“这个节点现在已经到来了,在张家最后留存的希望破灭之后。”
“我找到了当时的老九门,希望借老九门的力量帮助张家,共同承担这项义务,使得这个秘密不要被发现。”
“但是老九门中,没有一个人履行诺言,我要守护的这个秘密的核心,就在这扇青铜门后面。守护这个秘密需要时间,我会进入青铜门之后十年,等待下一个接替者。”
“为什么说他们没有人履行诺言呢?”吴邪不理解。
张起灵低声道:“因为之前的近一百年时间里,所有守护这个秘密的人,都是张家的人,张家的力量由此被削弱。在我们之前的诺言里,老九门中的人必须轮流去守护这个秘密。”
“他们没有一个人去?”吴邪问。
张起灵点头道:“我已经是张家最后的张起灵,以后所有的日子,都必须由我来守护。不过,既然你来了这里,我还是和你说,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能记得我,你可以打开这个青铜巨门来接替我。”
“等等。”吴邪消化了一下,就问道,“你是说,老九门是要轮流的。你们张家已经轮了好几辈子?”
见张起灵点头,他继续问:“那如果不是这种情况,按照承诺,老九门到现在,应该是轮到谁?”
“你。”张起灵道。
吴邪愣了一下,不确定道:“你是说,原本应该是我进到这个青铜门后面去待上十年时间?”
张起灵点了下头,从怀里拿出一只兰花形状的白色玉佩。
他低头勾了下嘴角,在手中摩擦了很久才递给吴邪:“五年后,去趟墨脱雪山,雪山上有个喇嘛庙,去那里接月儿回家。”
吴邪还没从自己应该去守门这件事缓过来,就听见了接张明月回家这件事,一头雾水道:“明月没死?”
张起灵难得困惑的看向吴邪:“谁和你说月儿死了?”
“你这一系列的举动,都在告诉我,明月死了。”吴邪指了指张起灵,自认为很有道理的说,“你要找个地方殉情。”
张起灵沉默片刻,声音低沉:“我不知道五年后,她会不会醒过来,你一定要在大雪封山前一周,选一个阳光最好的天气进山。”
张起灵该说的都说完了,不等吴邪继续追问,他忽然伸手在吴邪脖子后面按了一下,吴邪就失去了知觉。
吴邪在那个地方待了三天,直到暴风雪慢慢平息下来了,才彻底绝望。
浑浑噩噩的回了杭州待了好久,直到某天背包里的那枚兰花玉佩掉出来,落在地毯上的时候。
他终于意识到,局还没有结束。
还有好多事要去做,他需要接张明月回家,接张起灵回家。
2010年,吴邪和胖子来到了墨脱。
吴邪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为什么张起灵临走之前告诉他,五年以后让他来墨脱接张明月回家。
也是去了墨脱,吴邪才知道那些关于张起灵的过去和身世之谜以及白玛的存在。
“五年后,去墨脱接月儿回家,在大雪封山前一周内,选个阳光最好的天气去接她吧!”
胖子看着不远处的喇嘛庙,眉头紧锁:“你确定是这里吗?为什么小哥一定要强调是大雪封山前一周?”
此刻褪去了天真的吴邪,看着前方说:“大概是希望我们能找到明月后,尽快将她带出来,大雪封山一封就是几个月。”
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乐呵道:“得嘞,我们接明月回家。”
喇嘛庙的堪布似乎早就猜到吴邪和胖子会来一样,他将吴邪和胖子带到了张明月之前住过的禅房,只说了句:“藏海花。”
拿到玉佩的吴邪和胖子费了好一阵子研究,却始终找不到寻找张明月的正确方向。
直到吴邪随意拿着看向日光的时候才发现其中的观窍。
兰花玉佩在日光下通透至极,没有半点瑕疵,透过玉佩去看阳光时,那刺眼的光几乎能灼伤瞳仁。
吴邪灵光一闪道:“我知道了。”
日光照耀最亮眼的地方,就是张明月的墓葬所在,它隐藏在藏海花旁。
两个人缓缓走向后山,眼前一片绚烂的藏海花海。
心中的焦虑却让他们不禁思索,张明月究竟被葬在了哪个角落,只能盛开藏海花那片的雪地上寻觅。
吴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朵特别夺目的藏海花吸引,走过去仔细观察。
他眼睛一转,举着手中的玉佩对准了那朵藏海花,阳光通过玉佩折射出的光线,将那朵花点燃,同时,他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雪花纷纷飘落,显露出周围的景色。
一座水晶棺缓缓地升起,慢慢映入吴邪的眼帘,棺材呈半透明,隐约可见里面躺着一个人。
胖子的脸上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惊讶道:“这,可以啊!不过小哥是怎么做到的?”
吴邪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得出来很煞费苦心。”
走上前,就能感受到冰棺带来极重的寒气,比置身雪地中都冷,冻得人直打寒颤。
水晶棺上有一个兰花形状的凹槽,随着玉佩完美契合在凹槽内,棺盖也缓缓滑开,一张熟悉且分毫不改的面容就这样出现在二人眼前。
张明月安静地躺在棺材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
胖子疑惑地问道:“明月这是睡着了,还是......”
除了呼啸而过的寒风,一切都太过寂静。
他们根本感受不到张明月的呼吸声,而她好似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只因冰棺的温度极低,所以保存得极为完整。
吴邪心生恐惧,不敢去触碰,害怕所得到的答案与他的预期大相径庭。
直到他慢慢地将手伸过去探她的鼻息,半晌,才感受到那几不可闻的呼吸,这让他也松了口气。
他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没事,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