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韩婴就看到这帐之中杯盘狼藉,特别已经被甩到门口的是那一碟薄脆酥更是不堪,此时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将陈庚焱狠狠摔在榻上,揉揉自己的肩头,看起来瘦条的人怎么能这样重。
到底是醉了,传闻说郡王千杯不倒,看来是假,这么大动静陈庚焱都还在酣睡。
{人体弹幕:韩宝儿咱就说,有没有可能他是装醉....}
“这种地步,杀了你怕是都不知道吧...”
看着他熟睡拍拍衣服准备离开,却被陈庚焱直接拉住衣袖。
“娘...抱抱我...”
“啊...抱你个大头鬼啊!醉了就给老子睡觉!”
“我还记得我娘在我小时候就是抱着我睡的...”
“你是不是今晚吃错药了!”
又...睡了...?看到他眼角的泪自己竟然心软了。
可能他不杀自己,不允许别人伤害自己都是因为自己与他母亲相像吧...
自己的一条贱命,甚至都没有见过的人,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一条贱命呢...
五年以来...自己在燕国的宫廷犹如金丝雀一般被关押...直到在这一次踏着太多人的尸骨才逃脱出来。
那时.....
燕观暝一身皇袍都未换去,便气势汹汹带一行人闯进了乐鹤坊,乐鹤坊更是被羽林卫围的连一只苍蝇都进出不得。
见他怒目圆睁的模样韩婴也是心有余悸,“韩婴,你竟然敢自己逃出宫来,你不要以为因为你与她有几分相似...就可以毫无忌惮!”
她不过指的又是楚西洲,从燕观暝第一次在月鹤坊遇到韩婴,他便将他锁在凌波阁。
直到这次花朝千年祭,与乐鹤坊的师兄弟里应外合,自己才好不易逃脱。
此时的韩婴看着眼前的御林军,他知道这种阵仗又一场血雨腥风。
韩婴虽也有害怕,但仍是冲在月鹤坊众人前面与他直冲对面,“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与月鹤坊无关。”
见燕观暝的架势,韩婴的大师兄墨丝便紧紧护在韩婴面前。
“你休得对师弟无理!燕观暝我告诉你...礼乐兴邦!你这样羞辱越乐师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他那桀桀的奸笑声不禁让人觉得害怕起来,“羞辱...你们乐府的人还真是不识抬举!能被朕看上那是你们的福气!”
而后又是收起笑声,从嗓眼冷冷的挤出“好啊!为了你这句话...礼乐兴邦,我再给你们一天时间叙旧,一天之后吧韩婴交出来!报应!朕便等着这一份报应!”
燕观暝转身走后,墨丝便将韩婴带向月鹤坊的密道,“师兄...这是做什么?”
等待片刻从密道中出来一行人统一报备着,“师兄...马车已经安顿好了。”
此时的韩婴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不能走,我如果走了,燕观暝那疯子会血洗月鹤坊的,我不走!我不能走...”
“旸陵....听为师的,你的天赋异禀在礼废乐崩的燕不过是沧海遗珠,去一个可靠的地方,把师傅的技艺传下去,这才是你的使命...”
韩婴望着这位五年前将自己救回来的老人,满是不舍,但这一番话却让他无可奈何,“师傅...这是在作别吗...”
“放心...我也算是一国元老,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他在笑,师傅一向严格,那种和蔼的笑已经久违太久了,韩婴又何尝不知道...师傅说的话不过是在安慰自己。
他含泪望着眼前的老头子,“可他连自己的兄父都会杀害...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呢?”韩婴的无力感将自己的身体渐渐带的远离密道的入口,身后便有人空手斩将自己砍晕。
再一次醒来是被一阵刀枪剑影的锵锵声吵醒,也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错不及防便被人拉出车外,“把师傅的技艺传下去,这才是你的使命..”
使命....我不能死....
他躲过了天降两刀,自己便冲进林中。
“追!被让他跑了!”十几名御林军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咻——”一支箭便射进了他的小腿,韩婴毫无防备跌倒在地。
追兵渐近,逃离之间箭扎的更加深,鲜血不断涌出。
身后又有人喊道“兄弟们当心些,不要伤了他的脸!留活的!”
腿脚的不便,让身后的十几人逐渐逼近,自己才将那把金丝龙纹匕首
抽出,此时一支箭又射中右臂,他闷哼一声,捂着伤口步履蹒跚向前走。
见他们已赶上来,立即将箭拔出右臂,手腕一番就将这支箭扎进了一人的心口。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出,化作一道光,扎进另一人的腹部,惨叫一声二人便向身后倒去。
随后的人腾空而起,像是发了疯一般向他砍了过来,直到抵御下来,看着他一个个倒下,遍体鳞伤已经不足以来说他的伤痛,自己失血过多像是要马上倒下一般。
他瘫倒在地,回想整个过程,他能感觉到得到这其中....一定有人在帮自己却看不清那人的脸,那人将自己扶起时自己已经将近晕厥,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