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是在一阵嘈杂声中恢复意识的，意识刚刚回笼，脑子还有些嗡嗡的响，嘈杂纷乱的声音，吵的他脑袋疼，下意识吼了一句：“闭嘴！吵死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张凡周围排桌的人因为环境太过吵闹，没有听到这声吼，倒是同一排桌的人听了个清楚。
好心叫他还被吼了一句，心里能舒坦就怪了，直接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吼什么吼？怂货！”
张凡原本混沌的意识被这一巴掌给彻底拍清醒了，他下意识抬头去找拍他头的人，没曾想却看到了熟悉的场地，一群熟悉又陌生的人。
张凡懵逼的环视着周围，其中一人手下拨弄着桌子上的牌，嘴上不忘叼着烟：“张凡，只是赢了一把而已，用不着这么激动吧？瞧，这都激动晕了。”
周围一群人闻言哈哈大笑，张凡这人素来欺善怕恶，以大欺小，要真遇上什么人物，保准是第一个腿软的，所以一群人这么调笑他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张凡却没有像往日那般，心里窝着火，面上只能小心讨好的笑着，脑中各种乱七八糟的刺激纷杂，很快意识到了自己重生了，顾不得多说什么，拿起桌子上自己赢下的钱就要往外走。
同桌的人差异的挑眉：“呦，张凡，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是啊，往常不非得玩个几天几夜才消停吗？”
……
张凡步伐很快，也顾不得回话，或者说他此刻纷杂的情绪，根本不足以让他回话。
他只是按照记忆中加的方向，往家赶去，路上撞见了几个同村相熟的大爷大妈，大爷大妈看见他，悄咪咪翻了个白眼，低声和自己相熟的大爷大妈吐槽着张凡的不做人。
张凡一路小跑，很快跑的额角上都是汗，到了家门口才停一下脚步，双手压在膝盖上，微喘着气。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家，张凡眸中的情绪很是复杂，打他进监狱起，到后来离世，他起码得有几十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这个他从小长到大的家了，一时之间又是怀念，又是感慨的。
他抬手摸了把汗，心里惴惴不安，怕自己来的时间太晚，以至于秦栀和张小妮还是没了，自己还是要落到上辈子的那个下场。
想到那些凄风苦雨，想到那些流落街头的日子，再想到看到的那些同龄的老人儿女绕膝的场景，心中更是泛酸，尤其是想到自己最后冻死在街头，临死前浑身冻的青紫红肿，骨头缝里都是刺痛的时，只觉得此刻六七月的天，都带不来一丝暖意，身体更是止不住的打哆嗦。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家门：“媳妇儿，小妮。”
他几乎从未这般换过原身和张小妮，以至于此刻叫的都有些生疏。
苏语声听到门外的动静，偏头是眸色微微泛冷，怀中的张小妮身子不受控制的僵了僵，眸子里含着恐惧与无助：“娘……”
苏语声摸了摸张小妮的脑袋：“没事。”
然后把张小妮按回床上：“乖乖待着，娘很快就会回来。”
转身要走时，却被张小妮拉住了衣角，张小妮眼眶微微泛红，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水光，嗓音压的有些哽咽：“娘……”
苏语声轻轻冲张小妮笑：“我发誓。”
推开门后，苏语声顺手把关上，却露出了一点缝隙，张小妮到底是担心苏语声的，强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蹲到门边，从门缝里往外看，心里想着，只要张凡有一点要打人的动作，她就冲出去保护娘。
苏语声看着张凡，表情有些冷：“你叫我？”
张凡骤然看到几十年没见的老婆，一时之间眼眶还有些发酸，他激动的语无伦次，下意识上前几步：“媳妇儿我……”
苏语声后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张凡的动作僵了僵，心里嘀咕，秦栀以前是这样的吗？
回忆起记忆中的秦栀……
嗯……
不记得了。
他的记忆中大多只有后半生的凄苦惨淡，以及一点点秦栀张小妮被他打的凄惨的模样，其余的，实在没有。
张凡对于苏语声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是强行压下了这种感觉，他还要苏语声和张小妮照顾他的后半生呢，他一定要对他们好，让他们信任自己，至于这一点小小的反抗，之后他好好教一教就好。
秦栀一直都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如今这般模样也是因为他之前混账，伤透了她的心，这么想着，张凡的心不由得火热了起来：“媳妇儿。”
苏语声看着张凡那恶心的眼神就犯秽，直接抄起巴掌就扇了过去：“眼睛不想要了，我劳烦一下，帮你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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