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的脑海中从来过秦栀会打他的这个念头，以至于此刻突然被打了一巴掌，整个人一瞬间懵逼了，手掌捂着红肿的半边脸，震惊的看着苏语声，心头的火后知后觉烧的旺。
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要下意识拳打脚踢了，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心里默念着，自己的下半辈子还要靠她，还要靠她们伺候自己，可不能打死了，就这样想着，勉强扯了扯唇，却因为半边脸红肿，扯到伤口疼的“嘶”了一声，以至于笑的龇牙咧嘴的。
苏语声嗤笑：“真丑。”
张凡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压下脾气，好声好气的和苏语声说话：“媳妇儿，我今个好好的反思过了以往的行为，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以前真是太不是东西了！”
似乎是真的意识到了错误一般，说到情绪激动时，眼眶都微微泛红，下意识向前一步，伸手要去握苏语声的手，苏语声直接一巴掌拍过去，张凡疼了一机灵，也不敢去碰苏语声了，只是依旧演着自己的戏：“媳妇儿，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和小妮了，我会好好待你们，带你们吃香喝辣的，再也不喝酒，赌博了，你们原谅我好不好？”
张凡演的上头，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好似他真的是什么浪子回头的好男人，苏语声哪里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也不拆穿他，笑眯眯：“原谅？”
听到苏语声说这两个字，张凡眼睛瞪时亮了，还以为有戏，忙不迭的说：“是，是，原谅。”
苏语声抱胸，笑眯眯：“想让我们原谅你，那你的诚意呢？”
张凡见苏语声这样，心里觉得稳了，忙不迭的站直了身子，保证的：“媳妇，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出去赌博喝酒，家里的财政大权都交给你，我明天开始就出去找工作，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混账了。”
苏语声就这么听着张凡的保证，一时之间也没说信不信，也没说原不原谅。
倒是门后的张小妮垂眸咬了咬下唇，她不想原谅这个父亲，在她有限的记忆中，打她有记忆起，张凡这个当爸的就没一天干过好事，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在外受了气，赌博输了，总是喝着满身的酒气，也不敢冲外面的人发脾气撒泼，只敢冲着她们母女俩树立他为数不多的尊严与权威。
在张小妮这里，父亲从来不是一个温暖的词，他代表的是打骂，厌恶，歇斯底里，无所作为……
她也记得，这个家里只有母亲维护自己，保护着自己，父亲不喜欢自己，还几次三番的想要将自己卖掉，换了钱继续赌博，再要不就是买点酒，总之都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那些钱也都会花到他自己身上。
若不是母亲几次三番的拼命保护，她大概早就被卖掉了，亦或者此刻已然死去，绝不会像是现在这般，虽然依旧被打骂，常常吃不饱，饿着肚子，却有母亲温暖的怀抱。
她不想母亲原谅这个不称职的家伙，她也不想原谅他。
可这不是她能决定的，她只是想着，如果母亲真的原谅了他，她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会保护母亲的，等到她长大有了钱，就带母亲离开，离开那个男人，离开这个小山村，到外面去，到外面的大城市去。
到那时，情况的大抵会好上很多。
张小妮忐忑的想着。
苏语声就这么沉默着，沉默的张凡不耐烦的皱眉，不过他也难得的没有发脾气。苏语声就这么看着他，突然喉间溢出压抑的低笑，笑的肩膀发颤，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癫狂。
张凡被苏语声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莫名其妙，却也开始觉得脊背发寒：“你……你笑什么？”
苏语声抬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张凡，你想的真美啊。”
苏语声这次缓缓的，主动的走向张凡，身体微微前倾，漂亮的眸子看着张凡：“你在我，在我的女儿身上施加了那么多年的痛苦，怎么可能是你轻飘飘的一句错了，要弥补我们，想要寻求原谅就能化解的？”
“你把这些年的痛苦看的太轻，太轻了……”
话到最后，苏语声的语气变得轻飘飘的，就像是叹息一般，张凡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苏语声突如其来一拳锤在了胸口上，倒飞二里地，没等缓过神来，又被苏语声提溜着衣领子啪啪扇了几百个大逼巴掌。
这些大巴掌都是实打实压了灵力的，几百巴掌打下去，脸肿的都不能看了，渗着血，张凡目光惊恐的看着苏语声，试图挣扎，试图想要说些什么，却都不得其法，苏语声根本不准备给他说话的机会，也不准备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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