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原本是一名在大城市打工的年轻人,与很多没有钱但是有志向的年轻人一样,都像为了自己未来幸福的家而着想,他自从高考完后便一直待在自己的乡下老家帮忙干农活,生活在大山里,没有任何通信设施,甚至连大学录取通知书都送不进去
一次,王六的母亲说:“小六子啊,你看你也不小喽,是不是该出去打拼打拼了哈?”六子说:“妈,俺知道,可是现在俺们村里没有好车,住在大山里头自行车又开不出去,俺咋出去打拼嘛”
六子的妈没有回应,只是点头了一下便出去了。第二天,早起正在地里干农活的王六忽然发现自己的地里多了一辆小摩托车
六子兴奋的回去对他的妈说:“娘,咱地里头有一辆摩托车。”六子的娘拖着伤痕累累的腿坐在铺上说:“小六子啊,你看这油也够了,车也有了,现在能出去打拼打拼了嘛”六子的妈说出这句话时候眼里像是冒出来了光,闪闪发亮,但六子知道那是泪花。
六子若有所思得望着母亲那条腿,指着说:“娘,恁这条腿乍得回事嘛”母亲一转现在的慈祥态度,严厉的说:“恁甭问乍得回事,俺辛辛苦苦养恁长大成人,还想俺养恁送终吗?!”六子当时便慌了神,看母亲多自己如此不满,便到她身旁坐着,诚恳地说:“娘,俺知道错了,俺这就去打工赚钱养家”然而母亲却一脸不在意,只是躺倒在铺上,拿住衣服盖了一下身上,便没再说话了
六子见母亲如此绝情便自己轻轻地走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自己的那一件破单衣给自己的母亲盖上,母亲的眼中闪出两朵泪花,眼睛像门口方向一直瞟着,知道听见那沉重的噪音才肯起身,迈着那条半夜里为了买车而去偷那些发了横财,当了地头蛇的人的钱而被打断的腿走出门口,望着小六子远去的影子,心中有说不出的味道
这时候,六子走了,离开了世世代代生活的大山
然而他的母亲却因为没有了唯一的儿子而饱受伤害,不久之后便在被群殴中去世了,那一年,六子18岁,六子的母亲35岁
这一切,六子都没有看见,他依然是为了家庭而去打拼,不仅是为了他那位慈爱的母亲,更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家庭
六子妈死的第二天,村里的人围在六子家的院子里面,里面大多数是一些裹着花头巾的老年妇女和中年妇女,她们望着六子妈的尸体,满眼恐慌,但是又带着鄙夷和不屑,她们嘴上讲:“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死的多惨呐”“究竟是谁打的啊”但是她们的眼神中却是这样的:“我的娘嘞,这么死的非得是她內?”“你看着死的多惨啊,幸好不是我”“偷了钱挨揍天经地义!”
六子妈死的第三天,村里的人已经将六子妈的尸体搬到大山里,见没有人的荒地给埋了
……
六子妈死的第七天,没有人再去提那件事,六子家的草屋早已经坍塌了一半,大家都不想靠近那一座废弃的茅草屋,但不是对逝者的尊重,更多是害怕脏东西缠上她们。
……
一个月过去了,没有人记得六子妈这个人了,以至于草屋也被烧了,理由竟是占用公共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