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姆撇了撇嘴,棒棒糖的塑料棍在他嘴里转动,发出“咔哒”轻响。
大概觉得你的问题既无聊又刺耳。天使?那种只存在于童话书里的东西,他早就不信了。
他垂下眼,“那种东西,”糖块让声音含糊,“不存在。”
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简单事实。
你想反驳,却发现所有语言都失去了力量。在他漠然面前,任何试图注入光明的言语都显得矫情。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碎纸屑。你拉了拉外套领口,夜里的凉意似乎更深了。
“为什么不信?”你还是问了出来,声音干涩。
“信那个有什么用?”他反问,这次没有嘲弄,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能让我吃饱饭?还是能让我不用挨打?”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冰冷的逻辑。
“天使只会对乖孩子笑。”他扯动嘴角,那不是笑。“我不是。”
这平静的陈述比任何控诉都更让人心头一沉。
你看着杰罗姆,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那些轻松的安慰话语,现在想来多么苍白可笑。
你试图靠近一步,伸出手想碰碰他的肩膀。
杰罗姆立刻后退半步,避开你的触碰。
“别碰我。”声音低沉,带着警告。
你停住动作,尴尬地收回手。
“我只是……”你想解释。
“你只是觉得我可怜。”杰罗姆打断你,语气平直,“收起你的同情心吧,姐姐。”
他侧头看向巷子深处,那里更暗。
“我不需要。”
不需要廉价的怜悯,不需要不切实际的幻想。他需要的,是这个世界从未给予过的东西。
沉默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厚重。
风声似乎停了,只剩下彼此微弱的呼吸。
你感到一阵无力。面对这样铜墙铁壁般的拒绝,所有善意和尝试都化为泡影。
也许你真的太天真了。以为几句温暖的话就能融化坚冰,以为一点善意就能改变什么。
现实给了你狠狠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