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地往下一沉。口袋里的弹簧匕首仿佛有千斤重，冰冷的触感透过布料，不断提醒着你的任务。

杀了这个孩子，在一切失控之前。

卢修斯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冷静而残酷：“目标是未来的Mr.J，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哥谭的灾难。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胁，必须尽早清除。不要被表象迷惑。”

伪装？

你看着面前这个肩膀颤抖、愿望如此卑微的孩子。他脸颊红肿，眼眶泛红，刚刚才小心翼翼地吃完那块对他而言无比珍贵的蛋糕。

这就是卢修斯口中的威胁？这就是必须清除的、哥谭未来的灾难？

杰罗姆的肩膀仍在微微颤抖，像风中脆弱的叶片。他捏着你衣袖的小手冰凉，用力到指节发白。

你从未真正夺走过谁的性命。对着这样一个孩子，你怎么可能……

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几乎要触到口袋里那冰冷的金属。

杀了他，任务完成。然后呢？然后忘记这个夜晚，忘记这张挂着泪痕的脸，忘记那句“别再打我了”的哀求？

心底有个微小的声音在抗议。

杰罗姆仍然低着头，细碎的红发遮住了他的脸。他似乎在等待你的回应，或者说是宣判。

空气凝滞，只剩下隐约的风声。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格外沉重。

你缓缓松开了被他攥皱的衣袖。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杰罗姆身体一僵，肩膀抖得更厉害了。他是不是以为你要推开他？或者……做更糟的事？

你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他，看着他发顶柔软的旋涡，看着他紧绷的背脊。

任务指令在脑中盘旋：清除威胁，不留后患。

但另一个声音在质问：这就是所谓的威胁？这就是所谓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