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曹甸之事,至今岐山都没有令传来,宗主这是因着什么事情耽搁了?”炎青对已经石沉大海了几日的消息有些困惑,询问着自家大晌午都是一身寝袍示人的主子。
“宗主近日的心思都在要尽快夫人怀有双生子身上。左右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不会有什么大碍。在金明地界多逗留几日罢了!”看着自己的心腹还有什么事情要说,挥了挥手。“素日都忙得很,你也没有同漱玉那丫头共处的机会,如今得闲,去吧!”温燚挥挥手将人赶走。
心里想着的便是:那丫头整日在他的涟儿身边叨叨,烦都烦死了。好容易炎青有了个喜欢的,快把她带走!
“好嘞!爷。”这个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暗卫首领,麻利儿的跑了,好像生怕温燚反悔一般。
岐山 栖梧居
温若寒这一夜,“晚膳”用的极好。感觉前几日的“亏空”经这一夜“补”了个七七八八。门外长随催了四遍,日头也见将要中天,这才不情不愿的从那软榻上爬起来,看着一旁他“进补”后仍在沉睡的“药渣”,面色柔和。
“手脚都轻些,夫人还睡着!”温若寒被奴仆们伺候着着衣,还不忘瞧瞧内室那帐中的动静。“告诉冰瑾,备着滋补的汤水给夫人备着。待夫人醒后再告诉夫人,本座陪她用晚膳!”温若寒穿着一身炎阳烈焰袍,面色沉重的离开了栖梧居。
“你说说!一个宗主一个三长老!一个日日霸着夫人说什么要双生子!一个躲懒去了金明,每日不是陪着夫人赏花,便是腻在那屋里不肯出来!”大长老温煜快被这一兄一弟气死了!很要命的是,他的夫人如今有孕已接近九月,正是离不得人的时候……
一旁伺候的长随心中感慨,这岐山温氏,真是离了大长老便要散了……
“还是阿煜有远见,!如今二姨(温若寒夫人妹妹)便要生了,有和抱怨的!琬儿至今未孕,本座自然要多操劳些。”温若寒低声调侃道。
“阿燚么!此番曹氏之事有三姨(江琬三妹)从旁辅佐,做的很是不错!二姨心慈,三姨倒是颇有琬儿的行事之风!”温若寒接过长随递来的茶盏,浅浅的品了一口。
“那……对玉姬的孩子们,可要依着三姨的意思!”温煜轻声道。
“二姨对此是何意!”温若寒询问起温煜,纯熙的意思。
“纯儿听后沉默了许久,便同样觉着三姨的选择乃是最佳了!虽说,我们不在意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要是姓曹便可。但是如此大事,随意处置。夫人嫁入岐山这六载的努力怕是又要化作泡影了!”温煜说道,眉头却从未松开过。
“说起来,这事儿还是曹猇当初惹出来的祸事!如今他都死了这么多年还要琬儿替他收拾!温玉姬嫁入金明曹氏,目的便是让岐山可以合法支配曹氏。如今嫡子年幼,她作为生母执掌曹氏,未尝不可。只是曹甸,那个现任宗主玉姬儿子名义上父亲总要死的其所啊!”温若寒撂下茶盏,气愤的很!
“那曹燮已然不中用,曹甸不是说对他用情至深么?守着便是了!阿燚的信中说,要在玉姬诞下腹中孩儿后,将玉姬的嫡长子立为宗主么!”温若寒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玉姬如今有孕四月,那么我们便在送曹甸活六个月。”
“说起来,本座还挺喜欢曹甸的,若非他的爷爷和父亲作死,让他这样做个傀儡宗主,多为曹燮养几个孩子,也不是不行……”温若寒的声音仍在殿内,人却已然远遁。
栖梧居 酉时
“如此,这便是昨日煜郎同我说的,这般能行么?”涟漪挺着近九月的孕肚来同江琬说着这事。
“难是难了些,但这也确是曹欢、曹甸父子做下的孽。”江琬想起曹燮生母便不禁唏嘘。
“做庶子的觊觎嫡母,做侄子的囚宠小叔!”纯熙气的一巴掌拍在紫檀起线嵌瘿木香蕉腿带托泥小几上,顿时疼的哎呦一声。
“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般毛躁。你都快生了,动这么大气做什么?”江琬拉起纯熙的手,轻轻看了看。“那医女也是个烈性的。曹燮不愧是她的孩子,只是这法子未免太惨烈了些。母子俩都是一路性子,非要折腾个玉石俱焚不可。”江琬叹了一口气。
纯熙看着江琬,不由得也暗自叹气。当年温若寒动用了岐山温氏半数高阶修士强攻莲花坞,长姐不也是舍了自己委身温若寒的?甚至不惜为了她同涟漪的名分同温若寒争辩。初入岐山的三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他们兄弟三个早在那年清谈会便做了决定,我是他势在必得的人。只是从未想过会将你们扯进来。岐山这虎狼窝我一人在便是,还累的你们……”江琬的眼眶有些许红。“阿煜性子温和,虽说夫妻之事他也勤的很,总比阿燚温柔。涟漪又是那不知变通的性子,早年的处境怕是比那医女强不到哪里去!”
“煜郎说过的,当年新婚夜,阿燚生生索了一日一夜方才尽兴。涟漪那个倔丫头!”纯熙喃喃着。“这些事她从未说起过,都是从煜郎出听来的……”
“呦!二姨来了!”温若寒负手走进内室,看到姐妹两人在一处亲密叙话,话停方才走进打扰。身后还跟着温煜。
“长姐夫!”纯熙身子不便,仅仅是对温若寒微微颔首,并未起身行礼。
“咱们难得聚首,二姨同阿煜便一同留下用膳吧!”温若寒一语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