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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妹妹了

长忆昔——上

自从跟林晶做了朋友之后,念昔的性格也逐渐开朗起来,每天上学成了她最开心的事,所以念昔从来没察觉到时间流逝得如此快,直到有一天,老师走进教室,说:“以后都不布置回家的作业了。”全班同学虽然很意外,但面上还是佯装不情愿和不理解,故意开口问:“为什么啊老师?我们可喜欢写你布置的作业了,怎么能没有作业呢?”老师咳嗽一声,白了那同学一眼:“净拍马屁,我的作业你一次也没交过,还说什么喜欢写我的作业,装样子!”全班哄堂大笑,老师也在大家笑声过后说出了原因:因为大家快小学毕业了。老师停顿一下,又让念昔站起来,说:“念昔同学要再上一年六年级才能毕业,她父亲已经跟我和校长沟通过了,今年我们班的毕业照她也一起拍,毕业典礼她也一起过!”

念昔这才发觉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之间六年就快过去了。

念昔今天一天,上课都是无精打采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的厉害,晚上回到家,把书包随手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刚准备看一会儿电视,养父走了过来,坐在念昔旁边的沙发上,许久,才开口说话:“念昔啊,父亲能跟你说个事吗?顺便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念昔放下遥控器,坐直身子,点了点头,养父看着念昔的眼睛,说:“你母亲要生小妹妹了,我和你奶奶都得去医院照顾她,这样的话,你在家就没人照顾了,所以,我跟你母亲商量了一下,想让你先去寄宿学校,等你母亲出院,我们再把你接回来,你看行吗?”

念昔想了想,说:“那我的学籍怎么办?转来转去的多麻烦啊!”“这个我已经跟你们校长还有那边的寄宿学校协商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就可以转过去了!”念昔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养父也走进厨房做晚饭。念昔在肚里思忖到:“去了寄宿学校也没有人照顾我啊,还得我自己照顾自己,除了不用做饭,也没有……等等,父亲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送我去寄宿学校的吧?不过也是,这样反而省事,除了环境陌生以外,其他都还好,反正也只是暂时的,只是不知道,林晶那丫头知道后会怎么想?”

第二天的学校,念昔早早地去学校收拾书包,林晶正好走进教室,嘴里还叼着一块面包,她看见念昔在收拾书包,快速回到自己的坐位,放下书包,然后跑到念昔坐位边,问她为什么要收拾书包,念昔停下手中收拾的动作,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我们家有点事,我得暂时转到寄宿学校去。”林晶嚼面包的的动作顿住了,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念昔,念昔为了让她相信,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用力地点头。意识到是真的之后,林晶把剩下的面包三两下嚼完咽下去,差点被噎到,但她丝毫不在意,她疯狂地摇着念昔的身体,问她为什么要走,还担心她不回来了,“你再摇我就脑震荡了!冷静点,听我说。”“哦”某人突然松手,念昔的凳子差点翻,“我去你大爷!林晶!”

林晶不好意思地扶了念昔一把,嘟着小嘴说她走了一定得回来,不然自己就没她这个朋友了。说完蹲下身,去帮念昔装书包,装好后二话不说直接往自己肩上一扛,把准备从她手里接书包的念昔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面躲了躲,还没等她反应,林晶一把抓住她手,往校门口跑去,令念昔哭笑不得“也真是难为她了,背着这么重的书包也能跑这么快!”一直等在学校门口的养父见念昔一直不出来,刚想走进校门,就看见林晶拽着念昔跑过来。林晶和念昔走到养父的车前,林晶将书包甩到车上,转头叫住一只脚已经迈上车的念昔,给了她一个拥抱。念昔起初还有点蒙,反应过来后才明白,“敢情这丫头是舍不得我,还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不过能遇到这样一个朋友,也算是我的幸运!”

念昔安抚好林晶的情绪,让她好好回去上课,然后上了车,跟养父去了寄宿学校。校长给分配好宿舍,又亲自把她带到班级,校长让念昔自己挑个位子,念昔喜欢安静,就挑了一个偏僻的比较靠后的位子,校长又跟正在上课的老师客套几句,就带上门离开了。老师又恢复严肃的表情开始上课,一上午很轻松地过去了,中午放学后她立马从书包掏出饭盒去打饭,之后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吃。大概是看她一个人太孤单,也可能是就她这里有空位,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敲了敲她的饭桌,轻声问:“我能坐在这里吗?”“可以”念昔只回了这两个字,也没抬头,那女生很利落地坐在她对面,也拿起筷子吃饭,但是还没吃几口就皱起了眉,用筷子将碗里的肥肉和青椒夹出去,她看着一直低头吃饭的念昔,还是没忍住,问她:“你都不挑食的吗?” “啊?哦。”念昔看了看桌上被挑出来的肥肉,又看了看自已碗里所剩不多的菜,“我都习惯了,一开始我也不喜欢吃肥肉,但是后来慢慢就适应了。” 这些年,念昔的确习惯了,似乎真的早就适应了肥肉的油腻感,但其实她还是会下意识地咬一大口馒头来掩盖味道。

念昔吃饭的速度很快,吃完站起来准备去洗碗。那女生震惊地叫住她:“你吃这么快啊?不怕消化不良啊?” “还好吧,因为我们家里人吃饭都很快,我还算吃的最慢的呢!”念昔不好意思地说。女生佩服地松开手,给了念昔一个“你厉害,我不配”的眼神。念昔也没多说什么。刷完碗后的念昔回到教室,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她不断反复确认自己没有走错班级,但教室里真的没有人。这时候有位同学走过来告诉她,同学们都去自习室了。“自习室?自习?这学校中午怎么还有自习呢?”看出她的郁闷,那同学再次火上浇油:“不止中午,晚上也有自习,明天早上也要早起先在自习室早读。” “那,那午自习必须要学习吗?” “也不是,其实就是给你一个安静的写作业环境,作业完成之后你可以自由支配时间,可以学习也可以睡觉。”听到可以睡觉,念昔脸上的郁闷一扫而光,也不管那同学是不是也要去自习室,拉着她就去找自习室。

一到自习室,念昔就立马进入睡眠状态,一秒都不带含糊的。第二天,果然要一大早起来背书,念昔心想:“这节奏是要我提前适应适应初中生活?”在寄宿学校的这些天,念昔每天的活动路线都是:宿舍—自习室—教室—食堂—厕所,每天做的事也都一样,这枯燥乏味的生活让她突然很想念林晶。

又是一天中午,念昔和大家在自习室里写作业,校长轻轻地推门而入,“念昔同学,快收拾书包,你父亲来接你喽!”本来正在无精打采地写作业的念昔一听这话,眼睛立马光彩奂发,以十二分的速度收拾好书包,急不可待地拎起来就往校门口跑,只留校长在原地扶了扶眼镜:“呃,这是有多想回家呀?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在校门口的养父接到念昔以后,显得很高兴。在车上,养父终于开口说话了:“念昔啊,这段时间呢在寄宿学校还习惯吗?” “嗯,还行,饭菜也还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说啊,你妹妹出生了,你回去就能见到了,不过,你可别嫌她丑啊,哈哈哈~”养父笑得灿烂。念昔也挺激动的,她迫切地想要看看刚出生的小生命是怎么样的。

车子终于停在了家门口。念昔书包都没拿,直接去了母亲和养父卧室,走到婴儿床前,只看了一眼,撇嘴:“嗯,果然很丑,而且好小一只啊!”转头问母亲:“给她起名字了吗?” “嗯,怀昔。” “怀昔吗?姓怀啊,也是,她是母亲和养父的孩子,这小家伙自然得随养父的姓啊!只是……”念昔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只是为什么,这里这么难受,似乎还有一点嫉妒呢?”两行热泪流下面颊,再次抬眸却满是笑意,只是这笑,未免太牵强。尽管念昔全力伪装,还是被母亲轻易看穿,母亲的心窦忽一痛,示意她坐过来,拂去她脸颊的泪痕,拥她入怀,柔声道:“宝贝,你记得,不论你姓念还是姓怀,你都是我的孩子!”母亲的话穿过念昔耳边的鬈发流入耳心,也流淌遍她的全身,驱散嫉妒的阴霾。

自那之后,念昔踏上了漫长的带娃之路,为怀昔穿衣,给她冲奶粉,而且因为日复一日的磨练,念昔对水温以及对奶粉多少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了,这些工作做起来一点儿也不轻松:穿衣的时候,怀昔的手脚会乱动;喂奶粉时又不肯好好吃,总会一不小心溅一脸。最难的还是哄怀昔入睡,毕竟她睡不睡不是念昔所能决定的,如果躺着,念昔必须轻拍怀昔的身体才能让她入睡;如果坐在婴儿车里,就必须小心翼翼地将车子平仰,只有这样怀昔才能入睡。

念昔就这样每天除了上下学就是写完作业之后照看小怀昔,有时顺便帮衬些家务,在学校的时候还会跟林晶讲讲做姐姐的经验,虽然林晶是独生女,但她还是认真地听她讲每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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