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着,徽音自上马车后就没再言语,少商十分担忧的看着她,“姑姑,那董舅爷会不会...!”本在闭目冥想的徽音睁开双眼,“放心吧,就算我不动手,董舅父也会被严刑拷打一番,况且小乙下手有分寸,只是让他多难受几日罢了。嫋嫋,董舅父应当是犯了大错,被那少将军抓住了把柄,你看着吧,那少将军想必会登咱们家门的。”嫋嫋听完后,心中仍是疑惑,但看姑姑满脸倦色,也就不再询问。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程府门口,喜鹊、莲房分别扶着两位女公子下了马车,刚进大门,那李管妇便快步略过徽音、少商,一进大门就大喊大叫,“夫人啊,出大事了。”正在客堂坐着,面带愁色地葛氏连忙起身往外跑,意图止住李管妇的话语,却没想到李管妇毫无眼色地大声嚷道:“出大事了!那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四娘子,害得咱们董舅爷....”程老夫人一听便急忙起身,走出堂屋,“董舅爷,董舅爷怎么了?”李管妇着急,还未说接下来的话,便听到萧元漪充满怒意的声音“你说谁有娘生没娘养啊!”
李管妇一看到家主和女君,一口气顺不上来便晕厥过去。此时,程始和萧元漪抬头便看到徽音和少商站在院中,便急忙迎了上去。因程始和萧元漪二人已记不清徽音的面容,徽音和嫋嫋又有几分相似,一时分不清谁是嫋嫋,刚想开口,便看见徽音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大兄、大嫂,我是徽音。嫋嫋,过来向你阿父阿母问安。”嫋嫋躬身道“嫋嫋给阿父阿母请安,愿阿父阿母福寿康安。”话音刚落,程始立马扶起嫋嫋,眼中泪光闪动,声音颤抖,“嫋-嫋,我们嫋嫋都长这么大了,长得这么好看,像你阿母。”说完,抹了抹眼泪转头看向徽音,“小妹,大兄一看见你还以为看见阿父了,长得和我们家嫋嫋一样好看,嘿嘿。”徽音直白道“大兄,要不是听阿母说阿父长得好看,我可要生气了啊!”说完还孩子气地瞪了一眼程始,程始见状也只是憨憨一笑。
少商看着阿父阿母,心中亦是百转千回,只是转眼一看见阿母那怜惜愧疚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审视意味后,心里逐渐弥漫着失望之感。徽音也看见了,但并未发表任何看法,她知道大嫂始终看不上自己阿母和葛舅母,觉得程老夫人贪财爱势,葛舅母心思恶毒,虽说徽音也十分不喜葛氏,但对于程老夫人,她却不能发表任何看法。程老夫人对徽音一直都十分宠爱,对徽音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无有不应的,要不是徽音壳子里是个成年人,心智成熟,早就被养歪了。
徽音一直觉得她不能让少商像剧里那样,从小没人管教、疼爱,所以自小格外偏宠少商。此外,在徽音的影响下,程老夫人对嫋嫋并没有像剧里那样苛待嫋嫋,还阻止了葛氏的阴谋诡计。在葛氏第一次想使坏的时候,便被徽音想法子破坏了,而且还让程老夫人狠狠地惩治了葛氏,因此葛氏收敛了许多,对徽音是又恨又怕,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被设计掉进粪坑了。徽音现在回想起那场景,便噗嗤笑出了声。
一旁的程始夫妇、嫋嫋听见后,疑惑地看向了徽音,徽音尴尬一笑,连忙道“大兄大嫂,我们赶紧进屋吧,嫋嫋自小身体虚弱,不能久吹风,不然又要发烧了。”程始一听,着急问“嫋嫋身体不好吗,怎么回事?”边说边扒拉嫋嫋,细细查看,连萧元漪都面带焦色地看向嫋嫋。嫋嫋此刻满脸疑惑的看向徽音,似乎在问“姑姑,我身体不好吗?”徽音不动声色的示意嫋嫋,让嫋嫋别说话,脸上满是忧虑“这还不是得怪二嫂,那年冬天我刚好不在家中几日,二嫂便乘机从我院中抱走了嫋嫋,说是为阿母分忧,称是帮忙照看几天,却不想二嫂房里照看嫋嫋的刁仆,竟丝毫不尽心,放嫋嫋一幼小婴儿待在屋中,窗户也不关,嫋嫋被冷风吹的发了一夜的高烧,若不是我长了个心眼留下喜鹊照看,她发现后及时找了大夫治疗,嫋嫋早已,早已...哎。真不知二嫂是如何照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嫂是故意的。”说完还作势擦了擦使劲挤出来的眼泪,好不可怜。嫋嫋此刻只想说一句,姑姑的演技真是越发精湛了。听到此的葛氏脸色一变,急忙辩解,“婿伯、姒妇,你可别听小姑胡说,明明是那些下人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听使唤,你们是不知道照顾小孩子有多累,我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嫋嫋拉扯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能这样抹黑我呢。君姑啊,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这些年对这个家可是尽心尽力啊,呜呜呜呜......”
看见葛氏这个样子,徽音白眼都翻上天了,刚想说话呢,就听她家阿母对葛氏厉声呵斥道“你可住嘴吧,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明明是我家阿音尽心尽力的照顾嫋嫋,你抢什么功呢,你再敢乱说,我扒了你的皮,哼。”程老夫人脸色怒气不减,狠狠瞪了葛氏,葛氏被吓得在那装柔弱,一个劲的辩解。徽音上前挽着程老夫人边帮其顺气边说“阿母,别气,为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身子可不行,咱们快进屋吧,大兄大嫂在门外站那么久了,嫋嫋也受不得风,您说是吧。”程老夫人脸上堆满了笑意,宠溺地点了点徽音的鼻子“你个小机灵鬼,走吧走吧,咱们一家子进屋好好说说话,尤其是大郎,阿母可想你想的紧。”说完,顺手一把拉住程始,没理萧元漪,走向了客堂。见此,徽音也示意少商陪着她阿母进屋。刚走一步,徽音便对身旁的喜鹊说,:“对了,差点忘掉一事,喜鹊你找几个小厮把晕倒的李管妇关进柴房,如此不敬,之后是该好好惩治一番。”喜鹊恭敬回是,便退下了。徽音假装没看见要说话的萧元漪,赶紧拉着程母回屋。
屋内,刚坐下的萧元漪一脸严肃的看向嫋嫋,充满审视,“嫋嫋,喜欢读什么书,在家中是否孝顺长辈,言行有礼?”少商听此,只觉心寒,阿母一看见我不问我身体如何,喜好如何,却问她喜欢读什么书,怕是忧心我像葛舅母那样,只知道耍些小聪明,给家里惹祸吧!看阿母的样子明明知道葛舅母什么样,应当明白就算有姑姑的照顾,也难免受些葛舅母的挤兑,不去管欺负我的人,却想着如何管教我,我这阿母可真是让人心寒。
嫋嫋也冷冷的回道“自是读些书的,姑姑对我极好,诗书礼易乐春秋都有涉猎,姑姑这样优秀,嫋嫋自当向她看齐。”萧元漪一听这话只觉少商在讽刺于她,觉着她埋怨自己没有教导于她,心中渐有怒意,刚想教育少商,就被徽音打断,“大嫂,快尝尝这桃花酥,这可是嫋嫋亲手做的,专门孝敬您和大兄呢。”闻言,程始憨笑着:“哦,我们家嫋嫋亲手做的,那我可得多尝点...”话还未说完,符登便慌慌张张冲进来,“家主,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黑甲卫!将....将咱们家院子给围了!”萧元漪和程始对视一眼,连忙对作势要起身的程老夫人说道“阿母,您和阿音、嫋嫋在屋里待着,我和元漪出去看看。”话毕,两人一起走出屋去。
嫋嫋这时看了一眼徽音,徽音理解其意,便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想去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