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看着阿母义妹青苁摆在她书桌上的首饰,心中五味杂陈,她真的不知阿母究竟作何想,想的出神时,青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女君心中记挂女公子,这些年但凡是见着,都想给女公子留着,还不止这些呢?”少商在心里反驳道,那为何这么多年又对她不管不问。
正想着,程始夫妇便带着一位用方盘装着书简的侍女进屋,萧元漪一脸严肃:“你挑一卷读给我听听,看看你以前学了些什么,再筛选更合适的给你。”少商随意挑了一卷,朗朗诵读,读了一半,少商停下,翻了翻剩余的两卷,悠悠道:“阿母,这些我都学会了。”萧元漪面带惊讶,“都会?”
少商自得:“是啊,我之前和阿母说过了呀,诗书礼易乐春秋都有涉猎,姑姑还说过几天要教我兵法呢?”程始闻言十分惊喜,“看来我家嫋嫋学识渊博啊,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嘿嘿。”萧元漪反驳道:“女娘应当谦虚,就学了几本书,怎得就沾沾自喜了,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少商刚想回怼,却想起姑姑说过有些事不必作无谓争执,又想到以阿母的性子,若是回嘴,又要唠叨个没完。
萧元漪看少商不回话,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那股莫名的气上也不是下也是。程始这时,打圆场说道:“董家人快来了,夫人随我前去,嫋嫋快去更衣。”
程家客堂,葛氏看见嫋嫋迟迟才到,讥讽道:“家中出了如此大事,还有心梳妆打扮?倒让长辈们在这候着,往日里二叔母是怎么教导你的。”坐在葛氏右手桌旁的徽音懒洋洋道:“哦,我竟不知嫋嫋是二嫂您教导的,二嫂何时这么热心肠了;哎呀,也不知是谁私下对我们嫋嫋说董姓亲戚,与嫋嫋毫无干系,也不必见,现在真想对那人说一句少吃点盐吧,看你闲的。”少商听此,使劲憋笑,程老夫人更是没忍住,不小心笑出了声,后又立马对葛氏正色道:“你少说几句吧,这里除了小辈的女娘,都比你大,少商来晚了,我们都没责备,有你什么事。”
不一会儿,程姎也姗姗来迟,葛氏亦是询问为何来的如此迟,因程姎回答在做女夫子布置的功课,葛氏又是讥讽、挤兑少商,少商也怼了回去。突然,在场所有人听见了董舅父的哀嚎声,程老夫人匆忙跑了出去,众人随行。程老夫人看见自己弟弟,抱着他又是一顿哭泣,二人刚开始还说的好好地,后又因董舅父“可是你过的比我好”,怒上心头,立马起身反驳。
此时,董舅爷看见徽音和少商,面容狠厉“就是你俩小贱人害我。”刚想朝徽音、少商撞过来,就被突然出现的小乙一脚踢飞到了对面墙根,痛哭不止,依旧怒骂徽音和少商。徽音看见少商似被吓到,连忙抱在怀中好一顿安抚。葛氏没想到,董舅父竟冲着她说:“对了,你说养个小女娘,不过十几年,等把她给养废了,让她日后补救都来不及,还有我外甥这些年寄回来的银两全进你荷包里去了。哼,要不是程徽音这小贱人阻止了你撺掇我姐姐,恐怕程少商,你,早就死啦,就算没死也就是个粗鄙不堪的小女娘,哈哈哈哈哈哈,可惜啊可惜啊,你们程家无情无义,置我于流放而不顾,我让你们待在这也休想安生!!!!”葛氏,在董舅父说这话时,就一个劲的辩解,可惜没人听她的,更是在看到了萧元漪冰冷的眼神后,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程老夫人更是冲过去捶打董舅父,“你.....你怎能如此咒骂我的音音,你快走吧,我就当从没有你这弟弟。”话刚说完,眼泪便流个不停。徽音赶忙跑过去拉住自己阿母,轻声安慰,面带忧色。
与此同时,凌不疑正在楼上观察着程家,并与身旁两位手下猜测着许尽忠的下落,凌不疑依旧是面无表情:“梁邱起、梁邱飞,你二人去查查程徽音程大娘子身边那护卫,以防万一。”
程家客堂,程老夫人呢喃着不懂事的董舅父,悄悄看了眼程始夫妇后,立马转脸大声训斥着葛氏,葛氏被骂的不敢做声。之后,程始夫妇便给程老夫人带来程止夫妇以及少商兄长们过几日要回来过正旦的消息,闻言大喜。不料,又因为主屋谁住的事争执了一番,徽音懒得掺和,便向程老夫人、程始夫妇行礼后,带着嫋嫋告退了。
程始夫妇卧房内,萧元漪疑惑地问程始,“夫君,小姑身边何时有个护卫了?”程始:“哦,我们刚回来那晚,阿母单独和我说过,小妹小的时候在大街边救了那护卫。据说当时已生命垂危,小妹心善,找大夫救回来后,醒来便说愿为小妹做牛做马,报答恩情。后来小妹将他送去了武馆学艺,之后的事我便不知晓了。”萧元漪听此,也就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