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徽音纠结再三,还是选择进宫,见一见。
崇德殿内,文帝与太子端坐,玄真在小黄门的带领下缓步进入,恭敬双手合一道,“贫僧玄真拜见圣上。”文帝温和一笑,“圣僧有礼了,千里迢迢地从西域来到我朝国都,一路辛苦了。”
“贫僧多谢圣上挂怀,现呈上西域诸国国书。”说完从旁边小沙弥捧着的盒子中拿出,由曹常侍呈给文帝,文帝展开一看,心中不禁愉悦,西域诸国与我朝交好,这以后打通西域商路更有优势了。
文帝喜笑颜开,“圣僧如今住在禅虚寺可还习惯,若是有需要尽管提,不必客气。”
玄真一脸平和,“圣上,禅虚寺一切皆好,其他不过身外之物。”
这时,霍不疑携少商进殿,少商一看见玄真十分惊讶,“玄真法师,你怎么在这?不对,你怎么来中原了,你...你...”
玄真和煦的笑了笑,“少商女施主许久未见,贫僧有礼了。”
此时的文帝突然想起当初少商的姑姑为拒绝婚事说少商是玄真法师的徒弟,怎么这样子看起来不像啊,莫不是...
文帝摸了摸胡须,满脸‘笑意’的问道,“玄真法师,我听少商的姑姑说,少商是你的外家弟子,怎么看你们的样子颇为生疏啊!”
少商心里惴惴,急忙开口,“陛...陛下,我,我当然是...当然是玄真法师的‘外家弟子’,你说是吧,玄真法师。”说完,赶紧对着玄真挤眉弄眼的,霍不疑看的醋意横生,一把捂住她的眼睛。
玄真神态悠然,语气和缓,“出家人不打诳语。”一言道破。少商气的瞪大双眼,一把拉开霍不疑的手,一时口不择言,“玄真法师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我姑姑的面子吧,亏我姑姑还喜...”少商刚说到这,立马察觉失言,连忙改口,“亏我姑姑还帮过你,哼。”
玄真依旧淡笑,并未发言。文帝作势恐吓道,“程少商你程家可知罪,竟敢欺君?”
少商立马跪拜在地,俯首道,“陛下,臣女、臣女...”少商刚想接着说,就听到门口一道清亮之音,“陛下,臣女程徽音拜见陛下。”徽音快步走到少商旁,叩拜一礼后起身,“陛下,少商的确是玄真法师的外家弟子,玄真法师您当时不是赠与了少商佛珠手串吗?我记得您当时曾言谁解了九连环,赢下手串,谁便能成为您的弟子,虽说当时我与少商是误打误撞,但终归是少商赢了不是,玄真法师是要食言吗?”
徽音注视着身旁的玄真,玄真看着她那清澈灵动的眸子,一时心中微动,后又移开视线,转向文帝,轻轻点头,“贫僧确实说过此话。”
文帝心中颇为懊恼,这程大娘子真是能说会道,本想借此机会,让那竖子早日与少商成婚,哎呀,可惜啊可惜啊,颇为怨念的瞪了一眼徽音,徽音假装没看见,乖巧一笑,文帝看的更恼火了。
文帝假咳几声,“既然程大娘子与玄真法师相熟,那就送玄真法师出宫吧,子晟与少商留下。”
徽音勾唇一笑,“是,臣女告退。”便带着玄真走出崇德殿。只是太子看着徽音那洋溢的笑意,还有她与玄真法师之间若有若无的感觉,心里不经意多想了几分,看见他们离去,又向父皇告退,紧随其后。
徽音引领着玄真出宫,一路上内心雀跃,昨日的不愉快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连走路都不经意蹦蹦跳跳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心情很好,更何况正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悄悄跟踪的太子。
“玄真,你可看了我翻译的经书,是否有误,如果有误你和我说,我立马改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身旁手持佛珠,圣洁无比的玄真。
“施主有心了,翻译的并无错漏,无需更改。”
“是吗,那就好。嗯,玄真,你最近忙吗?我能不能经常去禅虚寺找...帮忙、帮忙。”徽音眉目光彩涟涟,看的玄真内心波澜不已,但仍镇定道,“贫僧一切皆宜,就不劳施主了。”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禅虚寺容纳众生,施主想来便来吧。”
徽音嫣然一笑,走路的步伐更加轻快了。
为避嫌,徽音并未与玄真乘坐一辆马车,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徽音刚想登上马车,就听到一道略带凉意之声,“程大娘子留步。”徽音疑惑转身,见是太子,躯腰一礼,“见过太子,太子有何事?”
“怎么,孤一定要有事才能找程大娘子吗?”边说边靠近徽音,离徽音只有一步之距才停下,定定的望着徽音,“程大娘子难不成喜欢那和尚?”
徽音微恼,“太子胡说什么,况且我喜欢谁与殿下何干?”
“孤娶了你,自然就与我有关了。”
徽音顿时睁大双眼,“你说什么!殿下莫要胡说,臣女蒲柳之姿,微弱之势,高攀不起殿下。”
太子扬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孤说高攀得起就高攀得起,怎么程大娘子瞧不上孤?”
“是臣女配不上殿下,臣女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徽音急忙转身就想走,却不想身子突然凌空,被文子端扛...扛在了肩上,朝着宫内走。
徽音反应过来后,大叫道,“文子端,你干嘛,你放我下来,你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边说边乱动,正想使劲脱身,却不想,被、被文子端打了一下屁股,徽音瞬间呆滞。
那文子端似乎憋着笑,“孤现在去向父皇请求赐婚,让你做孤的太子妃。”话音刚落,文子端步伐更加快了。
徽音气急,挠了几下文子端的胳肢窝,那家伙怕痒,一时不备被徽音挣脱了。徽音落地,脸气的通红,气得打了文子端一巴掌,又吼道,“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是太子你也不能强抢良家妇女!”
文子端直接惊呆了,讥笑道,“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打孤,程徽音你胆子够大啊!”
“哼,还不是你做了小人之事,你怎能,怎能打我,打我屁股!”徽音怒极,恶狠狠的盯着文子端,可惜在文子端眼里没一点震慑力,活像只炸毛的小猫。
徽音刚想继续再骂,却不料那文子端俯下身,一只手搂住徽音不盈一握的纤腰,另一只手抬起了徽音的下巴,一个不容拒绝的吻便压了下来,此时的文子端感受到一股阵阵的清香,感受到了她柔软的唇,娇软的身躯,呼吸逐渐变得灼热,身子止不住的战栗,不自主的加重了这个一时脑热的吻,轻舔啄吻,愈加投入。
徽音脑中一片空白,她她她竟被亲了?这家伙还伸舌头!徽音一激灵,立马推开文子端,捂着嘴,止不住的怒意羞意,“你你你,你无耻!下流!”对面的文子端竟意犹未尽般似的,喉头微动。
徽音见此,更是怒意横生,眼圈微微一红,气的眼泪突然滴落,却不想看见了文子端身后的自家侄女侄女婿,少商嘴都张成了O型,霍不疑眼中亦是盛满了震惊之色,两人同时开口,“这两人,什么情况?”
徽音看见他二人更是恼羞成怒,怒踩了文子端一下,啥也不顾了,施展轻功,连忙奔往了宫外。
文子端正颇为懊恼时,肩膀被人重重一拍,转头一看竟是霍不疑以及站他身旁的程少商,两人脸色凝重,十分佩服道,“你,厉害!”两人没等文子端开口,就走向宫外,文子端远远的听见程少商说,“太子殿下,哎,之后没好日子过喽!啧啧啧,敢亲我姑姑,子晟你是不知道上一个调戏我姑姑的人成什么样了?那人啊.....”后面的话,文子端听不真切,只是这心怎么突然那么慌?不过刚刚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