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拿起可乐的那一秒，我瞥见了躺在我书桌角落里的电脑。上一次用它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一边跟安生开视频，一边玩黄金矿工的那个晚上吧。可就是这短短的一秒，过往所有的事情像雪花一样疯狂地卷进脑海，复杂又清晰，急促而有力，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们经常说的头脑风暴。 其实故事的开端我并不想从我和安生开始讲起，我实在是找不到精准的词语或者某一句话来描述我们之间的一切。那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先来讲讲其他人的故事吧。 “你在和Q先生谈恋爱吗？”整个房间犹如浸泡在一汪死水里，寂静，寒冷，与黑暗。夜里的光源少得可怜，除了天上的星辰，就是来自手机里的一点光亮。没有人选择打开房间灯，仿佛夜色是我们留给自己最后的铠甲。看着陷在床里的鲸落，我突然就很想这么问，事实上我也确实这么做了。“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鲸落愣了几秒钟，撑起半个身子，张了张嘴，她好像想再多说点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但她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站在科举博物馆的脱衣舞女，我想那种感觉大概可以形容为不可思议，或者荒谬。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知道她一直喜欢那个叫青鱼还是什么晴雨的男人，不可否认声音确实很有魅力，而且他也一直管鲸落叫公主殿下来着。但是据鲸落自己所说，她从不会胡思乱想，只是有点难受。我问她为什么，而且这种事怎么控制得住。她歪着头，想了很久告诉我，是因为从没在一起过，只是那个男人给了他希

望，却又用异地等等理由来拒绝她，最后，他们还是好朋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是一个上午，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里，鲸落坐在床边，脸上细细的绒毛被照得亮亮的。她没有哭，甚至连哽咽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出乎寻常的平静，平静地仿佛所讲的不是自己的事。“我对于他的感情，可能只是没有得到过所以不甘心，如果说多喜欢的话，其实并没有。我今天想了很多，很久。我昨天确实很难受，但是当他真正跟我讲清楚以后，我想过了，他是正确的，我现在也确实很放松。”我转头看着她，我一时分不清她眼中的情绪，亦悲亦喜，又或者没有情绪，只是空洞。我看不清，也看不明白。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看到过他们两个人出现在同一场合，她没有主动去找那个男人，也不会主动提起。甚至，就像生活里从未出现过一样。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她跟我说的关于她和这个男人的最后一句话，而我如今才明白，那竟是最后一步

“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