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流苏(进门)小姐
顾云深嫋嫋阿姊服下药了吗?
流苏已经服下了,现在只怕已经入睡了,小姐怎么还不休息
顾云深睡不着,流苏,你看(院中的木兰树)
流苏(为顾云深披上衣服)小姐是想起幼时院中的那棵木兰树了吧
顾云深那棵木兰还是我央求了很久阿父才同意让我种在院中,若无后面的事,只怕那棵木兰也能遮住我那小院一半了…
顾云深我自幼时便知阿父更偏爱阿姊,幸而我有阿母,阿母待我极好。
顾云深我八岁便离家,我想我与阿母总不至于太过生分的,但今日我看到姨母对嫋嫋阿姊的态度,不知阿母是否也会嫌我不知礼数,不如其他女娘…
顾云深红了眼眶,侍女流苏也知自家小姐多年不易,握住了顾云深的手
流苏女君只有小姐一女,又怎么可能不疼惜小姐呢?
顾云深可是姨母也只有嫋嫋阿姊一人,若是母亲不喜爱我,我还不如陪在魏公(外公)身边
流苏若是女君不喜小姐,流苏愿陪小姐回祁县
顾云深谢谢你,流苏,难为你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我
流苏(流泪)小姐这是什么话,说句冒犯的话,我长小姐一岁,是将小姐当亲妹妹对待的。小姐忘了吗?要不是你将我从牙婆手里买下,我现在只怕要在青楼卖笑了,能侍奉小姐左右是流苏莫大的福气。
顾云深傻丫头,别哭了,你再哭只怕我也忍不住了,左右这里也没人,你还是和我一起睡吧
流苏好,我伺候小姐更衣
……
凌府书房……
凌不疑拿着白绢,愣神了许久…
脑海里全是那月白色长衫,他与顾云深已许久不见,从前他也会偶尔想起她,但从未像今夜这般久久挥之不去。他认出她时心底涌出暖意,那个小女娘终究还是长大了,甚至出落的很漂亮。但她的未认出他和疏远,又让凌不疑多了些许酸涩……
梁邱起(敲门)少主公
凌不疑(收起白绢)进
梁邱起有人偷偷送来一本账簿和布料
凌不疑查清是谁送的了吗
梁邱起好像是程四娘子(程少商)身边的婢女
凌不疑打开查看后发现是军械案的证据。
梁邱起这程四娘子此举卑职倒是看不明白了
凌不疑她这是给自己安排好退路,若真是查出程府与军械案有关联,他们也不会落得包庇罪犯之名
梁邱起原来如此
凌不疑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梁邱起我调查清楚了,顾女公子之前确实居住于祁县一带,她医术了得,每月十二会进行义诊,祁县人赞称她为小萧公。如此看来那次救少主公的很有可能就是顾女公子了。
凌不疑查的不错,你先退下吧
梁邱起是(关门)
凌不疑(走至窗边)姌姌…
连凌不疑都未曾发觉那声“姌姌”似乎带有柔情,但很快便消散于空中…
……
第二日
程少商姌姌,这些都是你做的?看上去好好吃
顾云深因着程少商的病特意为她准备了清粥小菜,二人单独在程少商房中单独用膳
顾云深阿姊不嫌弃就好,因在病中,阿姊该吃些清淡的,等阿姊病好,我再做好吃的给你
程少商姌姌,你对我真好,比我阿母还好
顾云深姨母或许还不了解阿姊的好,等到相处时间长了,姨母或许就明白阿姊的好了
程少商姌姌,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便是好的呢,或许我真如大母他们所说…
顾云深阿姊与我遭遇本就相似,我能理解阿姊,况且昨日阿姊尚在病中还想将房间让与我住,由此可见阿姊也是待人也是极好的
程少商姌姌知我,但我阿母却不知我…
顾云深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赶快用膳吧,要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
午后…
流苏小姐!女君来了!
顾云深愣在原地,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阔别了六年的母亲…
萧元漓姌姌!
萧元漓的语气里充斥着对顾云深的愧疚,对她而言,她亏欠顾云深的实在太多,那么小的孩子,她怎么忍心的…
在见到萧元漓后,顾云深脑海里关于母亲的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
顾云深阿母…
萧元漓终是将顾云深抱在怀里,对于她来说,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程少商(倚靠门边)不想我在脑海中想了千遍万遍的事竟发生在姌姌和姨母身上
莲房小姐,我们还是回房吧
程少商不,看着姌姌和姨母这样,或许也算全了我心中的遗憾。
……
厅中…
萧元漓这几天实属劳烦阿姊了
萧元漪你我姊妹何须说这些,况且姌姌举止有礼,性情温婉,可见阿父这些年教养的很好,连我都十分喜欢姌姌
萧元漓现在我与锦书已经回到洛阳,姌姌也不便叨扰阿姊了,我来是接姌姌回家的
萧元漪说什么叨扰,我倒愿意她多待几天呢
顾云深看见程少商情绪低落,便知她舍不得自己…
顾云深阿母,嫋嫋阿姐的病还未痊愈,我想等到上元灯节之后再回府。
萧元漪不过是小病,姌姌不必挂心
萧元漓罢了,既然她挂念嫋嫋,便让她陪着嫋嫋吧,只是又要继续叨扰阿姊了
萧元漪你我姊妹不必说这些
程少商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但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萧元漪看见…
萧元漪还不快过来见过姨母,我便是这般教你的?
程少商(行礼)姨母
萧元漓我们嫋嫋出落的越发漂亮了,来,你看看姨母给你带的衣服,可还喜欢?
随着盒子的打开,一套青绿色的襦裙就出现在了众人,那用料一看便是上乘。
萧元漪这怎么可以,姌姌都不曾有
萧元漓姌姌那我会给她买,这是我这个姨母对嫋嫋的心意,嫋嫋出落的漂亮,我这衣服只是锦上添花。
程少商谢谢姨母
萧元漓是姨母要谢谢你,姌姌离开洛阳已经六年了,我本来怕她不习惯,现在你陪着她,我也可以放心了。
程少商没有没有,一直都是姌姌照顾我
萧元漓你们姊妹之间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这都是应该的
萧元漓阿姊,我需带姌姌回府去见她阿父,毕竟他们也六年没见了,晚上我再差人送她过来…
萧元漪是该见见了,那现在便去吧,要不然回来怕是很晚了。
萧元漓那我们便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