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江浸月打断他，笑意吟吟地问道。
“瑾仙公公应当没忘记规矩吧？”
瑾仙公公沉默片刻，拱手一礼"在下失礼了，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瑾仙公公客气了，是我要多谢公公。”
“师父？”
瑾仙身后的灵均有些犹豫，这毕竟是那位的意思。
瑾仙摆手拦着他“我们走吧。”
江浸月点头。
瑾仙公公走进轿子中，瑾仙公公轻声说道：“小无心，有人已经往这边赶来了，要逃就快逃吧。”
无心闻言神色不变，只是垂眸笑道：“逃不掉的。”
逃不掉的……
他心里知道不管如何，他虽然是无心，也改变不了自己是天外天少宗主叶安世的事实。
无心回头看了一眼这寺庙，他究竟还能在这北离带多少时日，他不想回天外天，他想留在寒水寺，陪在老和尚那……
还有……无心回头看了一眼江浸月，心里哀叹，还有她。
“是，你的命能逃掉，但是你的命逃不掉。”瑾仙公公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萧瑟见瑾仙离开，便也下来了。
无心看着一旁的王人孙，王人孙也看着他。
“你长大了。”王人孙轻叹一声。
“五岁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无心闻言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眼眸微眺。
“记得很多啊，记得当时总骑在你的肩膀上，拔你的长胡子。还记得那时候你还没有出家，一手碎空刀耍得出神入化，我吵着要与你学。还记得什么呢？”
无心目光霎时变得冷冽，“还记得你背叛了我爹。”
方才悠闲回忆，气氛轻松的样子仿佛是错觉。
王人孙知晓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来。
“我一直在想，等你长大了，会不会来杀我。”
“我去问忘忧大师，他说世间凡事皆有因果，说了一大堆佛理。可我是个假和尚，懂不得那些道理。”
“后来我就想，你要是来杀我，我能做什么。”
“大概就是把刀递给你吧。”
王人孙双膝跪地，将戒刀双手奉上。
无心目光落在那柄刀上，他五岁时得知父亲死讯，他是真的想杀了那些人，老和尚一直希望他不要被仇恨蒙蔽，他做到了，但他始终有些事情放不下。
无心幽幽轻叹，笑得一派云淡风轻。
“老和尚和我说要慈悲为怀，我现在可是个僧人，怎么会乱开杀戒。放心，我不杀你。”
王人孙闻言摇摇头，他倒是希望杀了他，那样他就不必怀着愧疚活着。
“我倒希望你是来杀我的，你不杀我，说明有更麻烦的事情需要我。”
无心唇边虽挂着一抹微笑。
“不麻烦，只是要你帮我做场法事。”
“做场法事？我只是个假和尚，这么多年连本经都不会念。”
王人孙不明所以。
“不是要你一个人做，我要整个大梵音寺帮我做场法事。”
王人孙愣了一下，这个要求倒也不算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方丈法兰尊者，喊道
“师兄！”
法兰尊者睁开了眼睛，望着王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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