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尊者睁开了眼睛，望着王人孙。
“师兄，师弟有一事相求。”
“我需要办一场法事，大概要三百个和尚。”
法兰尊者听完神色未变，点头应下。
“我明日会再来。”
无心对王人孙说道。
“那明日之后呢？”
“明日之后，等到明日我能活下来再说吧。”
“明日做完法事你便离开，十二年前他们逼你卷入这件事中，十二年后，你不能重蹈覆辙。”
无心一副神色清朗的模样。
话落，王人孙怔愣一瞬，随机笑了笑，带着一点星许的释然。
出卖他的好友又岂是他的真实想法，但是事实不能改变，他选择了如此，那就注定愧对他的朋友。
无心转身踏步离开，走出几步，回头看着江浸月三人，声音清朗。
“各位，该走了。”
江浸月抬眸看向无心。
“你们先走吧，我稍后去找你们。”
无心露出讶异的神情，歪头看了一眼少女。
“那可要记得早点回来。”
"嗯。"江浸月笑了笑。
萧瑟走过少女身旁，微微偏头。
“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来。”
“这话说的，好像是我要和人家打架一样。”
江浸月轻嗤一声，语气有些玩味儿。
无心闻言轻挑一侧唇角，笑意盈盈。
少女握着他的手道了一声“放心。”
萧瑟微微颔首。
三人离开，江浸月看向法兰尊者，走向前。
“尊者。”
法兰尊者闻言抬起眼，目光深邃地看着江浸月。
"阿弥陀佛。"
法兰尊者的开口让众人皆惊，纷纷看着少女，不懂为何尊者开了口。
少女低头微微行礼。
“有劳尊者。”
法兰尊者转身一步步踏入阶梯，身后的禅师也跟着他。
少女跟在他们身后。
"阿弥陀佛，可要想好了。"
"我想得非常清楚，不会有任何犹豫。"
"既然如此"法兰尊者顿住脚步，缓缓回头"小施主若是有不适，可要及时告知贫僧。"
“嗯，还望尊者保守秘密。”
少女独自一人踏入那间屋子，两个时辰后少女方从里面出来。
少女微微出了点薄汗，不过神态比方才还要好上许多。
……
江浸月与他们三人汇合，傍晚，夜风微凉。
“老和尚一直说他很想回到这里。”无心轻声说道。
无心俯瞰着这于师。
“老和尚就出生在这于师国，他六岁时就精通佛理，和当时的大梵音寺主持虚妄法师论法时提出困惑：我所在的国家如此贫穷，人们脸上殊无笑意，所谓求道，为何却如此痛苦？人难道是为了经受苦难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那虚妄法师是为何回答他的？”
无心
“虚妄法师说，花开有绚烂，花凋亦常在，人生百世，沧海桑田，何能一世不忧，万事皆喜。人生无常，有痛苦，才能快乐，二者是共生的。”
“听不懂。”雷无桀对这些大道理丝毫不感兴趣。
无心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老和尚也没听懂，所以他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于阗，四处求道，一直到四十岁时在寒山寺布道施法。但他心中的惑一直未解，若杀一人能救千万人，可这人偏偏又是无辜的，你杀不杀？”
“这……”雷无桀犹豫不定，他只不过初入江湖，对真正的杀人还未曾亲眼切实目睹。
“要我就杀。”坐在台阶上的萧瑟神色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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