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在练习箭术,乔婉娩站在一旁看着。
每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都会冲着自己笑,可乔婉娩知道她根本不开心。
至于为什么不开心,那恐怕是防风邶又离开了吧。
防风邶在的时候,小夭谁都不会理,也想不到去理别人,就算有时候为了帮助她那个哥哥而不得不推迟和防风邶的见面,也是无精打采地去应对别人。
周围人都说小夭心系涂山璟,因为涂山璟和防风意映的婚约闷闷不乐,辗转反侧。
可乔婉娩只看到她每次见过防风邶后满面春风,笑意遮都遮不住的样子,上一次防风邶也是有事情处理离开了一段日子,小夭才想起乔婉娩这个人,把她邀请到自己家里做客。
也是那次,她从侍女的闲聊中得知,小夭经常和防风邶玩了一天回来后,自己一个人在寝殿里笑得滚来滚去,畅快的笑声久久不散。
那么,小夭对她的亲近,又何尝不是一种“睹物思人”。
小夭不说破,乔婉娩自然也不会戳穿她。
这么长时间下来,乔婉娩轻而易举地就看出来了很多男人对小夭的心慕,无论是赤水丰隆还是涂山璟,甚至还有她那个嘴上说着疼爱她却总是利用她去讨好前面那两个人巩固自己势力的哥哥。
大概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些人是真的活不明白,全身上下只写着两个字——苦衷。
但总是苦别人,衷自己。
乔婉娩嘲讽地笑了笑,也就怪不得小夭对防风邶更向往了。
“我是真的夭好好练习了,争取早日出师!”小夭有些累地回到了乔婉娩身边,接过她递给自己的茶。
好吧,虽然小夭自己并不肯承认。
“难怪你这么急,总是被人闲言碎语和防风家风流庶子的关系,确实有碍名声。”乔婉娩故意逗她。
小夭果然急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家公子呢?别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应该知道才对呀!他只是过得洒脱罢了,无所求,才显得和别人都不一样。”
乔婉娩本来是想继续调侃她的,可是看着小夭认真的样子,突然失去了调笑的心思。
她想起自己被关起来后,第一次看见外界景象的那次。
赤水丰隆和馨悦的生日那天,所有和小夭有几分交情的大荒内数得上名字的人都在,涂山璟,玱玹自然在,小夭见到他们所有人都是得体的,能保持住自己王姬身份的姿态。
唯独见到披着相柳皮的防风邶时,失去了表情控制,自以为小声无人在意地要防风邶跟着她出去说悄悄话,实际上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她们两人身上。
防风邶更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风流倜傥地让人心驰神往,简直是一个脑袋在前面走,八个脑袋在后面摇。
自那以后,乔婉娩开始用心地观察着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这才发现,怪不得相柳不再理会和自己的交易了,原来小夭和他已经对他的身份心照不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