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系统看着坐在地下摆烂的安染着急的冲出系统空间,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嘴唇不住地哆嗦。
“呜呜呜,宿主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我带你穿越第一个世界,要是完成不了会回炉重造的。”
"宿、宿主您听我解释——"脑内响起电子音颤抖的电流声,"这次穿越事故纯属意外......"
安染给了个系统自己体会的眼神儿。
枯黄的发丝间爬满虱子,干裂的嘴唇沾着血痂,破麻布裹着瘦骨嶙峋的身体。
安染盘起双腿,双手放于腿前,枯黄的脸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皮包骨的面容显得那双眼睛又明又亮。
系统看着安染一那笑的渗人的笑容,缩缩脖子。
系统说话磕磕巴巴,“宿……宿主,你……你别这样!我……我害怕。”
安染脸上的笑容一僵,“我说小统子啊,这可不太好办啊,一来就是地狱开局不如这样吧,我一头撞死得了,咱们重新来过吧。”
系统一听那哪行?头顿时摇成拨浪鼓,“宿主。别,别别,你要是死了,那就是真死了,我也该回炉重造了。”
安染听到这话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都蔫哒哒的,“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安染仰头本想仰天长叹 , 突然腐肉的气味混着热浪拍在脸上,原本想张开的嘴彻底闭上,嗯,这味道很上头。
安染抠出牙缝沙粒,摸到半片豁口的陶碗。黄沙漫过远处倒毙的驴车,枯树上吊着个啃剩的骷髅头。
当看到这个如人间炼狱般场景的安染心如止水了,嗯,也不是那么的想活了呢?更想死了。
系统小心翼翼,“宿主,你别怕,还有我呢。”
突然 系统弹出半透明面板,任务栏上赫然标着血红的字体:【地狱难度:存活三十天】。打脸来的是如此的突然,飞到角落里缩着个Q版光团,正用数据流眼泪:“人家做快穿系统嘛......宿主,你懂的。”
安染嫌弃表示不想搭理你这个无用且添乱的系统。
风卷着沙粒灌进领口,安染踹开腿边的尸体。三具新鲜尸首横在不远处,草绳还缠在他们发青的脚踝上。
感受着胃里像被火烧,喉咙干得冒烟,又累又渴,饿的都想生啃自己了,“系统先变个馒头出来,先填饱肚子再说。”
系统支支吾吾,“宿……宿主我没那功能。”
安染疯狂嫌弃, “真没用!变不出馒头就变把刀。安染扯下尸体腰间的皮绳扎紧袖口"再哭丧就把你喂流民。”
光团突然剧烈闪烁:“东南方三百米!有活人抢粮袋!"系统语气愤懑,“这么多人抢一个小孩的粮食一点也不讲武德”
安染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向小光团,“武德?”安染咧开干裂的嘴唇,“这年头讲武德的都烂在路沟了。”
系统被安染的眼神看的炸毛,“我的意思是他们几个人欺负他一个人还是一个小孩子,这不公平。”
安染摸摸系统的狗头,“统啊,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系统懵懵的CPU 都快烧坏了。
安染拍拍系统的头,“别想了,本就不聪明,越想越笨”
安染拿起手边的破碗站起身,“走,去看看。”说完就向那个方向跑去。
枯树后闪过脏兮兮衣角,我掂了掂陶碗的分量。心里盘算着,“那小子怀里鼓鼓囊囊,跑起来像只受惊的田鼠,怀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是吃的还是贵重物品了。”
追着那片脏衣角拐过枯杨树,枯枝在暮色里像干瘦的鬼手。那小子突然消失在塌了半边的土墙后,墙缝里钻出的茅草还晃动着。
"跑得倒快。"安染吐掉嘴里的沙粒,胫骨撞上蛀空的木栏时,腐粟味混着汗臭劈头盖脸砸过来。七八双发绿的眼睛从断墙后亮起,中央篝火堆上吊着的正是被抢的粮袋,粗麻布被火舌舔得发黑。
系统的声音在安染的脑海里响起声音悲凄“宿主好吓统。好恐怖,我害怕。”
系统突然出声给安染吓得一哆嗦,在心里吼道:“你要死啊!”
系统收住悲嚎的声音,“宿主~~人家不是故意的。”
安染怒吼,“滚”
视网膜突然炸开红色警报框,系统图标像接触不良的灯泡忽明忽暗,“宿宿宿...主快跑啊!”电子音劈了叉,“三三三点钟方向——”
锈锄头的破风声已经擦到后,安染侧身滚进墙根阴影里,半截陶碗在掌心碎成渣,三道人影从不同角度包抄过来,篝火把他们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
安染面露嫌恶“操,还想吃人血馒头不成?”
掌心突然刺痛。半把锈剪刀凭空出现在指缝间,刃口缠着几缕跳动的数据流。“要讲武德...”系统带着哭腔的电子音突然变调,“能量不足!化形失败!”
系统哭的稀里哗啦,“对不起宿主是我没用帮不了你。”
皱着眉头听着系统的哭诉,躲开从远处砸来的锄头, 锄头砸在头顶土墙的瞬间,霉变的粟米像金色瀑布倾泻而下,少年蹲在粮袋爆破点正下方,满脸烟灰都遮不住他瞪圆的眼睛,安染揪住他的后领往断墙后拖,他腰间的东西硌得我肋骨生疼。
"别动。"锈剪刀抵住他喉结时,才发现是反握的——刃朝外,刀背贴着他跳动的血管,少年突然停止挣扎,脏兮兮的脸上浮起古怪的平静。
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样的霉粮在三十一世纪也只能做肥料了,在个逃荒的世界却是个宝贝,是能救人命的粮食。
流民们正在爆燃的篝火堆边哄抢霉粮,火星混着粟粒在暮色里炸橙红的光点,系统突然静默,只有断断续续的数据流从剪刀柄漏出来,有几滴落在少年衣领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我和你们做个交易?"安染把从少年腰间摸出的匕首抛向流民首领,青铜刃在空中划出冷光,被他布满军茧的拇指稳稳接住。篝火照出他瞳孔骤缩的瞬间,远处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