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韩烁

程少商听得入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若说是其他人的事，她还会怀疑几分，可六公主这么多年一直恋慕李承鄞，说她心仪韩烁定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还真是韩烁会错了意。

　　抱着一探究竟的想法，程少商成功堵到了韩烁。

　　虽说她已经提前了解了是韩烁一厢情愿，但听他说出那句“钟情于我，小意温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拿到嘴角的茶杯被放下，韩烁的声音带了些急切地愠怒，【你笑什么？】

　　程少商是想说的，但又怕他一时接受不了。

　　斟酌了一瞬间后，她打算叫韩烁自己反应过来，【你就没想过，六公主已然及笄，若是钟情于你又为何从未提过呢？】

　　话说到这份上，程少商想着他也该好好思量一下了。只是她显然低估了夫子对韩烁的评价。

　　【这样的事怎好说出口？从前我们彼此多有误解，她定是放不下身份告诉我心意，如今宣太后新丧，她重孝在身，怎好提及。】话毕，他还朝白芨挑了挑眉。

　　【少主说的对。】白芨应和道。

　　见这人转不过来弯来，程少商只好说得再明显些，她可是提前探过六公主口风的，笃定了这事儿十成是韩烁的臆想，【那你就未想过，六公主或许不喜欢你。】

　　【怎么可能！】韩烁有些激动地反驳道，【你不知道，从前在宫中时，东海王与淮安王那么多伴读，她送的糕点，只有我的不一样……我心疾复发之事也并未传往都城，她却在宣太后被废居时，还能那么快得到我的消息，把龙骨赠送与我治病。还有最近，我可不相信她劳驾我外大父，只为给你一个宫令寻师，她费这一遭，定是思母心痛，无人哭诉，想我陪伴又难以开口，才拿我外大父做了幌子……】

　　看着眼前人滔滔不绝地数着自以为是的证据，程少商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龙骨的事她是知晓的，只是宣后假死一事中的一环。那段时间，为了制造皇后病重的假象，混淆视听，六公主和宣候都大肆寻找珍贵的药材药方。最后引得文帝和几位殿下也派了不少人去搜罗。

　　龙骨只是其中一件。

　　想来定不是某人理解得那样。

　　韩烁就这样自圆其说了半天，见程少商不出声，余光撇了一眼，瞧见她有些肯定的神色，心里的喜悦更深了些，【你也看出来了？我就说，她做这么多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图，一定是——图我！】

　　话就停在这，程少商脸上表情复杂，她很难再开口说什么，只能尬笑两声后找了个理由礼貌地告退了。

　　眼见着韩烁还是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她只觉得夫子还是说轻了，这人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京中的消息有一段时日才传到寿春。

　　关于霍不疑再次被贬西北的事，六公主还未想好怎么告诉程少商。

　　五公主寄来的书信写的详尽，连同和冯子嘉的婚事也详细说了说。可骆济通这事开始有她们的谋划，关于贾七郎的事她们事先不知，事情发展过了头，她拿不定主意，也不知如何开口。

　　斟酌着过了三五日，等她再次收到宣侯的消息时，才下定决心一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