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后,我有几天都不敢看那个电话卡,但也只是几天而已,毕竟那只是梦。
过了几天后,我又莫名其妙做了梦,梦见我在打电话,打完了以后,我在拔出的电话卡上发现了一串电话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卡又插了进去,拨了那个电话。
通了。
“喂?”我期待同时又害怕着。
“喂?”
还是那个跟我的声音一样的“女人”,我咽了口口水。
“你......是人吗?”
“我是人。”
“我......我对你很好奇,我能问你问题吗?”
“......可以。”
“呼~”我长出一口气道,开始有些放松,看来她还挺随和的嘛,“为什么你在乱葬岗?为什么要入我的梦?上一次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
她第一次沉默了,让我有些慌,刚想说“可以不用回答了的”的时候,她开口了。
“你可以过来看看。”
我还没来及发出疑问,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头不晕了以后,我有些忐忑的睁开了双眼,看清眼前后,眉头皱地更深了。
乱葬岗!
我扫了一眼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人。
我怎么过来的,恐怕只有她知道了。我眯眼望了一下更远的地方,好像有火光?
我想过去,但腿一动就传来肌肉撕裂的痛感,我不敢再动。低头看了看,发现这不是我的身体!
红色的长衣,凌乱的长发,苍白的肤色,是她的!
我弯腰撩开了破烂的裙摆,又立马放下。一阵恶寒爬满全身,让我止不住战栗。
那是一双残破的双腿,凝固的、还在流血的血试图遮盖着好似被钝器砸出狰狞,丑陋不堪。
我又伸出手,才发现手肘处的擦伤已经不堪入目,左手更稍严重些。脚上也是被不知名地东西划出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当我右手有些颤抖地指尖碰到背上已经烂掉的血肉时,我喊出了声。
源源不断的疼痛传来,伤口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的呼吸,连带着内脏都绞痛了起来,我把身体蜷缩了起来,试图延缓疼痛。
后来,我就没有意识了,应该是疼昏了吧。总之,再醒来的时候,我有些连呼吸都不会了。
我的面前,站着我!
我都脑袋被这具身体的手松松盖着,一团火红从手指传入我的身体,然后我就看着自己的身体由脚至头如被焚般化成了灰,随风而散。
她的身体也被火红覆盖,却仿佛自愈了般,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都消失不见,冰凉苍白的皮肤慢慢有了温度,就连衣服也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缝补般变得华丽繁复了起来。我有些好奇的摸了摸头,因为之前遮挡眼睛的头发没有了,应该也被挽了起来吧。
果不其然,手刚抬些就触到了冰凉的发饰,摸着还很复杂,头发被这些发饰挽起一半,另一半散着,被背上的两团火红弄得扬起。
我皱眉不再想这身子之前的丑态,但十分不解现在的变化,为什么呢?
身侧的风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看,惊讶地发现那两团火红成了翅膀!那双翅膀的羽毛一片片舒展着,柔顺却透露着强大。像自带着火焰般在半暗的环境里兀自燃烧,又兀自重生。叫我疑心自己是只凤凰。
正细看着衣裳上的花纹,突然眼前一黑,我又手握着话筒了。
刚定了神,就发现她挂了电话,电话卡都被拔出拿在了手中,就把话筒也放了上去。
刚走回宿舍口,就看到她着一身亮丽是红衣向我走来,正是刚才的那件!
我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只有“跑”这个字。
但我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