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满足好奇心的结果就是,我下午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总会忍不住去想她会做什么,嫁了什么人,后来会怎么样,连课都没能好好听。
如此浑浑噩噩地挨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后一阵期待。
嗯......虽然第一次做梦后是不想再看见吧。
不出意外的,我又做了梦。
眼前的府邸上挂着“孔府”两个大字,府前的一条街两旁都站满了人,而中间的空地,留给了一顶花轿。没有新郎接的,没有媒婆祝贺的,甚至连轿夫都只有四个的花轿。
她们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个丫鬟扶她下了轿,却是把自己的手搭在她抬起的手上引路。到了门口,无一人相接,连大门都被锁住。我受不了旁边百姓的嘲笑议论声往她那里走近了些,看见了那丫鬟轻抿朱唇的笑,和她握紧的拳头。
我皱了下眉。也随她二人从小门入了府。幸好其他人都看不见我,不然,要惹出的是非就大了。
也是,梦而已,怎么可能会看到呢?又不是真的。
思绪拉回,我观赏着这孔府的修缮,假山流水,鱼跃清泉;彩纹侧壁,梁雕屋外。我不知道梦里的季节和月份,但她那里的荷已经败了,应当是晚秋了吧。
“啊。”
突然的一声吓得我打了个颤,扭头看去,是她刚才险些被石子绊倒。我又皱了皱眉,这丫鬟倒把手松了,扶都不扶一下。突然就很好奇,她,或者说这个程佳钰到底是什么人。那丫鬟称她小姐,但未必是哪家千金;之前那丫鬟也并未说明她住的那处府是她的。而她,好似成了过街老鼠。
刚才百姓议论时听了几句,说是这孔家少爷是家中独子,溺坏了,就是一纨绔,常年流连在烟花巷,兴致高了还会买回府中,玩了没几天就死了。所以烟尘女子对他是又爱又怕,爱的是财,怕的,是没命。
她又是为什么会和这种人结婚呢?
一路想着,也没注意到了主厅。嗯,这儿也比上次梦里头的府大。
厅里,只立着一个面带鄙夷的小厮,没有高堂亲友,甚至连红绫与“囍”字都没有布置,当然,新浪也是不在这里的。
“程小姐,我家老爷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红色,这才什么都没准备,还请见谅。”那小厮很是随意的行了礼,从脑袋到脚底板从眼睛到鼻子都透露着不尊重不在意,甚至都能看到他身上有一个字“哼。”
我看见她双拳攥紧刚要说什么的时候,那丫鬟出声了。
“小兄弟,我们懂得,都要互相体谅你说是不是?”那丫鬟脸上堆着笑,说:“只是......新娘也不能一直站着呀对不对?请问,她的房间在哪儿啊。”
“好说,随我来。”那小厮挑眉打量了那丫鬟几眼,笑道。
“多谢。”那丫鬟行了个侧蹲礼,拉着她跟在那小厮的身后走。
我自然也就跟着一起了,擅自的那种。
到了地方,我不禁嘴角抽了抽,这是一个正妻该住的地方?这不丫鬟住的地方吗?!
不,这连丫鬟住的都不如!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如果只是平头百姓,绝不能嫁到这家来。如果身份尊贵又怎受这种欺辱?如果被贬过的,一般不是流放就是入奴籍吧......
这房旁边儿,是丫鬟住所了吧,刚我还看见有人从屋里出来了,她们的房间虽称不上漂亮,但至少干净、整洁,而这间小院子......里头只有一个房间和一个茅厕不说,还隐隐散着一股腐臭味,让人有些难受。院子里没有池子假山、艳花绿柳,只有一颗枯树,甚至连石子都没有几颗!全是土,都快把路埋了。
难不成是想让人再走出一条新路吗?哼!
那俩人大概觉得这儿脏、乱、差吧(不过倒是不乱,一共没几样东西,想乱估计都乱不了),满脸嫌弃,让她一个人进去后就溜了。
我跟她进了屋,土对我的到来毫无反应,我表示很满意。
屋里头的陈设也是朴素到没有任何装饰都地步,纯素色家具,梳妆镜都绣了大半,在镜面上画了些斑点,殷绿殷绿的,一股子潮湿气。
我以为她要骂,谁料她竟安安静静地坐下了,拿下红盖头,轻瞥了眼铜镜便擦拭了起来,但只擦了正面。
我有点儿无聊,刚想转一转顺便再吐槽几句,就被她给叫住了。
“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