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雨裹着寒意渗进教室的每个缝隙，周伊蜷缩在靠窗的座位上，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小腹传来的绞痛让她几乎握不住笔，直到后腰传来异样的潮湿感，她低头时，浅灰色校服裤上晕开的暗红像朵刺目的玫瑰。
李晨铭“周伊？”
李晨铭的声音突然从右侧传来。少年摘下黑框眼镜擦拭镜片的动作顿住，目光扫过她僵直的脊背和微微颤抖的指尖。周伊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课本上的英文单词都模糊成重影。
周伊“借过。”
她哑着嗓子开口，刚要起身却被李晨铭按住手腕。他垂眸盯着她煞白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脱下深灰色的校服外套。深灰布料带着体温裹住她的腰际，宽大的衣摆恰好遮住臀部的痕迹。
李晨铭“去医务室。”
他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周伊抬头时撞进他琥珀色的瞳孔，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李晨铭的手指还扣在她手腕上，温度透过校服布料灼得她心慌，“我陪你。”
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周伊裹着他的外套挪步，能听见身后传来他刻意放慢的脚步声。拐过楼梯拐角时，一阵冷风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一秒，李晨铭的手掌轻轻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李晨铭“很疼？”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道刺得人鼻腔发酸。周伊攥着沾血的纸巾坐在床边，看着李晨铭和校医低声交谈。少年单薄的白衬衫被雨水洇湿，勾勒出隐约的肩胛线条，却固执地站在门口不肯离开。当校医递来卫生巾时，他突然转身背对她们，耳朵尖却红得滴血。
周伊“用这个。”
他不知何时折回教室，将保温杯塞进她手里。热水混着红糖的甜香扑面而来，杯壁还贴着张便签，工整的字迹写着：“喝完整个人都会变柔软”。周伊低头轻笑，眼眶却突然发烫，瞥见李晨铭的校服裤膝盖处沾着泥渍——是他刚才冒雨跑回教室留下的。
放学铃声响起时，走廊已经空无一人。周伊裹着李晨铭的外套准备离开，却被他堵在储物柜前。少年单手撑住柜门，另一只手将叠好的校服裤递过来：李晨铭“我的，尺码应该合适。”他说话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喉结不安地滚动。
换衣服时，周伊发现口袋里躺着颗草莓味糖果，糖纸下压着张字条：“明天早餐想吃什么？外卖窗口等你。”她摸着布料上残留的雪松气息，听见储物柜外传来李晨铭刻意大声的咳嗽，像是在掩饰什么。
暮色漫进走廊时，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秋雨已经停了，积水倒映着路灯暖黄的光晕。李晨铭突然停住脚步，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其实……”他的声音混着潮湿的风，“我书包里一直备着暖宝宝。”
周伊猛地抬头，撞进他认真的目光。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晨铭的校服外套穿在她身上宽松得像裙子，下摆被风吹起时，露出他偷偷系在她腰间的蝴蝶结。他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轻轻擦掉她嘴角的红糖渍：“回家路上小心。”
夜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踝，周伊攥着他给的校服裤往车站走。布料上的体温还未消散，口袋里的糖果在掌心捂得发烫。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晨铭举着她遗落的发圈跑过来，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李晨铭“明天见。”
他说这话时，目光比路灯还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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