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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的日落

我们的父辈之老兵日记

上一次战争没有解决的事情,需要你们这一代人来完成——《老兵日记》

“上尉先生,您还好吧!”我从回忆中醒了过来,一旁的士兵一个个都在憋着笑意,我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失态,回了他们一个微笑。

休闲的时光过得很快,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是联系侦察2排的其他士兵,是的,侦查2排,在斯科诺·查理上尉严格的训练下,他们己经从初进军营的新兵蛋子蜕变成了英勇善战的士兵,成为前线3团的精英侦察排。也许查理上尉不是一位能征善战的指挥官,但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三天前,我接到来自前线指挥部的命令,带领侦察2排在距离让布卢防线26公里处的一片树林里修筑工事,阻击来犯敌人,减缓敌军的推进速度。

我命令机枪手和八名士兵在右侧树林里设防,我率领其他士兵埋伏在道路左侧,并在道路中央布下各种路障,准备在这里给德国人当头一击。

看了下手表,现在是上午9点15分,虽然正处于夏季,但埋伏在路旁的树林里,并没有感到属于夏季的炎热,也许是因为周围的梧桐树,这些树并不高大,但它们浅绿的叶片遮盖了大部分的阳光,如果是美国南部的人们来这里旅游,那么他们一定会认为法国正处于秋季。

远处传来了一阵噪音,听起来像是雷声。过了一会儿,噪音越来越大,是德国人的车队,我立刻发出信号,示意进入战斗状态。当车队距离我们的阵地约100米时,我看清了敌人的阵容,车队最前方有一辆摩托车,后面跟着两辆德国3号坦克和一辆装甲车,队伍后还有两辆卡车,实力绝对占优。

我向对面的士兵发出射击的信号,哈奇开斯重机枪立刻向德军车队疯狂地倾泻火力,前方的摩托车被打成筛子,但装甲车的机枪口己经瞄准了重机枪阵地,给予还击。许多德国人从后面的卡车上跳下来投入了战斗,时机成熟了,我抄起步枪瞄准一个敌人,扣下板机,敌军士兵被子弹打倒,其他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被我们打倒了五六个人,此时敌人的坦克炮囗己经瞄准了我们的阵地,一颗颗炮弹砸在周围,压制住了我们的火力,其中一颗炮弹把一个士兵的脑袋削掉了一半,敌人的步兵也趁机冲了上来。没办法,我只好带领其余人撤退。

不知跑了多久,我们看到了一座白色的小房子,为了躲避敌人的追击,我在没有得到房屋主人允许的情况下带领士兵躲进房子。躲进房子后,我们马上锁紧了房门,我在窗户边慢慢的探出头,德国人没有追上来。趁着这个间期,我清点一下人数,加上我只有十个人,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散兵线被敌人冲散,2排的士兵各自为战,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我们曾尝试过用无线电向周围发出信号,但既没有联系到友军也没有2排失散的战友的消息。为了避免暴露位置,我当即决定先在这里休整,之后去寻找其他士兵。我在搜查这座房子时,发现房屋主人是一个年轻漂亮的金发女孩,她的男朋友死在了战场上,而她在战争到来之前搬走了。我感到有点遗憾,如果女孩还在这里,说不定我可以成为她新的男朋友,但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我和我的士兵走在阴凉的树林里,希望可以找到其他战友,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十三分,天气逐渐转阴,我隐隐的感觉到身后的树林里有什么东西,我回头望去,有几个影子闪过,我立即举枪朝对面射击,其他士兵也本能的向对面的树林里开火,但是树林里的影子并没有向我们开枪,等我们冲过去的时候,他们早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意识到他们很可能是敌人派出的侦察兵,也就是说我们早就被德国人盯上了。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一颗迫击炮弹就落在我们附近,巨大的爆炸声让我们卧倒在地上,紧接着无数的炮弹下雨般的落在我们周围。炮击结束后,我手下的士兵奇迹般的无一人伤亡。来不及庆祝,我立刻带领2排剩余士兵离开这里,一直走到一座教堂。

现在是下午四点四十分,整个天空都被黑色的乌云所笼罩,我们在教堂附近听到了教会正在演奏神曲

“Divano blessia”

“Sors salutis et virtutis michi nun

contraria”

“Est affectus et defectus semper in angaria”

“Hoc in hora sinc mora corde pulsum tangite”

“Divano”……

庄重的音乐和黑压压的乌云让我们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总是感觉厄运将要来。

我推开教堂的大门走了进去,音乐声嘎然而止,神父、讲台上的合唱人员和台下的观众都将目光投向我们。为了避免尴尬,我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我们只是路过,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演奏,可以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吗?我们太累了!”神父知道我们没有恶意,和蔼的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回复:“当然可以!”我们各自找到椅子坐下,观众席并没有多少人,在战争时期,人们都在逃难,社会的运行机制被打乱,连教会也被波及。

“Semper crescis aut descrescis”庄重的音乐又重新响起,这首沉闷压抑的歌曲是由中世纪的一位法国诗人谱写,我依稀的记得我的姐姐艾奇洛娜带我去教会祈祷,顺便给我讲了许多宗教歌曲,但我己经记不住清楚姐姐的话了。

“Vita detestabilis”在离教会不远处,一辆德军三号坦克正停在那里,“Nunc obdurat et unc curat ludomentis aciem”在乌云的笼罩下,坦克犹如战争之王,炮管直指教堂“Nunc obdurat et unc curat ludomentis aciem”炮手瞄准教堂,坦克炮口向后一缩,周围瞬间出现一团白色烟尘,将坦克的威风和强大完美的衫托出来。

炮弹径直击中教堂大门,爆炸声惊吓到了人群,教堂变得非常混乱。我尽最大的努力安抚受惊的人群,但无济于事。无奈,我只好使用当初训练2排新兵的方法,拿出手枪朝地上连开五枪,人们终稳定了下来。我望向大门,八个手持冲锋枪的德军士兵己经堵住了门口,教堂周围的窗户也被德国人占领了,他们漆黑的枪口指向我们。现在,我们己经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我关了手枪的保险,把它丢在地上,沉重地对士兵们说:“放下武器,投降”士兵们看了看我,也都慢慢的把枪放在了地上,双手举过头顶,八个德军士兵冲过来把我们控制住,其他的德国人在教堂里搜寻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一个德国兵跑了出去,随后一个德军军官走了进来。

德国军官走到我面前,我看了一眼他的军衔,是个少校,德军少校也看了一下我的军衔,笑着对我说:“您应该就是新兵营2排排长,是吗?”

“是的,您怎么知道?”我有些困惑,之前训练新兵时,那些混小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的家族,现在一个素不相识的德国少校又说出我曾训练新兵营2排的事情,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关注我,该不会是查理家族在上一次法德战争中名扬天下吧!

“请坐!上尉先生”德军少校没有回答,而是礼貌的邀请我坐在一起,我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不会邀请撒旦坐在我旁边,不过现在连我们的生死都被别人掌握,还有什么不值得失去!想到这,我也放心坐了下去。

德军少校又对讲台上的神父喊到:“尊敬的神父!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我们仅仅只是路过,在这里休息一会就离开,请继续你们的演奏!”

“Egestatem potestatem dissolvit ut glaciem”庄重的音乐第三次响起,其他观众也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少校坐在我的旁边,带着一脸的微笑“上尉先生!您是否参与过上一次的法德战争?”我如实回答:“没有,那时我还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少校笑了两声,清朗的笑声又带有几分磁性,再加上这份绅士般的优雅和英俊的外表,我开始有点喜欢面前这个普鲁士少校。

“那么上尉先生,您应该是来自查理家族?”

“是的,您是怎样知道啦?请回答我的问题!”

德军少校从皮包里拿出一本日记优雅的递给我,我翻开的第一页就看到‘他**’,我立即明白了为什么,这群笨蛋居然犯了这种最低级的错误。

“您是什么时间参加了法兰西军队?”

“1933年1月11日参加了阿尔卑斯第29步兵团”

“上尉先生,您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指挥官,知道为什么吗?我在1916年12月15日被授予下士军衔,那年我19岁,一直到1940年3月7日肩膀上添了一颗校星,而您只用了八年的时间便升为了上尉,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快!”

我没有回答他,少校接着说:“在1917年12月15日,我和我的那个排被法兰西军队包围在一个小山坡上,大约一个连的法军士兵向我们发起了冲锋,我们疯狂向他们射击,但这些勇敢士兵还是冲了上来将我们俘虏。我们整个排被安排在一个臭水沟里,他们派了五个士兵看守我们,在和守卫交谈时,我发现他们好像都姓查理,便用一包上好的波士顿香烟贿赂了他们,他们告诉我们自己是查理家族的志愿部队查理连,每个查理连的士兵脖子上都系着一条蓝色条带。过了一段时间,大约二十个查理连的士兵赶过来向我们开枪,前面几个战友瞬间死伤一片,我们四散而逃,沿途中不断有战友中弹倒地,我钻进一个斜坡洞里,一个战友恰好倒在我面前,他中弹了,伸着手向我求救,但我的头顶传来一阵脚步声,又是一声枪响,他的脑袋被打开了花。我躲在洞里连囗气也不敢出。”

我听着少校讲的故事,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好奇的问:“那么,少校先生,您接下来要怎么处理我们这些战俘?”

“您的士兵将会被送往战俘营,而您要留下来为当年的事情负责”少校收起笑容,转而表现出严肃的样子。

“可是那件事与我无关,既然我没有犯下战争罪,那么按照《日内瓦公约》,你们无权私自处理战俘!”

“我很抱歉,上尉!你们出自于同一家庭,不过事情到此为止吧!上一次战争没有解决的事情,需要你们这一代人去完成。德意志军队会遵守公约合理的安置你,但在命令下达之前,就不算是违背公约!”少校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愤怒,他对查理家族的仇恨这么强大,还能自然的面带微笑和我坐在一起谈话,真的能沉得住气,如果没有战争,以他的魅力一定能够吸引许多美丽的姑娘。

我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少校先生,麻烦您在战俘营里多照顾一下这几个小伙子,每餐给他们多加几片面包,他们正在长身体!”

少校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他有些惊讶,随后又换了一种敬佩的目光,“我答应你,勇敢的斯科诺上尉!去完成你的使命吧!”

我走出教堂,此时天空己经转晴,夕阳的光辉洒在教堂周围,让我感觉非常温暖,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机会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我转过身问少校:“谈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吧!”

“安德森·斯科尔内兹,很高兴能交到像你这样朋友,法兰西最后的骑士!”

呵!安德森少校!一位优雅的恶魔、令人尊敬的对手。这该死的夕阳还没有落下,难道就不能让我再看一次星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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