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之人却缓缓推开节骨扇,眸色淡淡的看了眼悬月,口中云淡风轻道,“在下不过是看着这月色正好,前来赏月而已。”
她听着简直要七窍生烟,上前一步跟他对峙道,“赏月赏到这鸟无人烟之地,容阁主真是好雅兴。”
她说这话时咬牙切齿,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眼前之人却好像真是来赏月一般,浑然不搭理白菍此时的心情。
若是平常之人也就罢了,直接毁尸灭迹,不留下证据就好了,可来的偏偏是个容凛至。
动又动不得,杀又杀不死。
白菍抬起头来用着恶毒眼神看着容凛至。
他却是心有灵犀的看过来,正巧对上白菍的目光。
似是一笑解千愁,微风中,他郎朗开口,仿佛从未见过白菍那般毁尸灭迹的手段,“今夜喝了点酒,便看见了白菍姑娘处理琐事,真是对不住。”
“少装模作样,你分明就是对当时的事怀恨在心。到现在为止都在跟着我。”
“白菍姑娘说的的确是,我确实对白菍姑娘毒害药老的事耿耿于怀,只不过姑娘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一个交代呢。”
她收起节骨扇,颇为烦躁的踹了踹脚边的尸体,似是赌气道,“我都说了,不是我。”
“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信。”
今天晚上他看见自己的动手伤人了,只怕会在心里的怀疑更添上几分,她也动手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连尾巴都不处理干净。
等到时候强大了,还管那么多,直接打上一架……
白菍一个气血不稳,往后推了几步,整个人的身形全靠身后的大树稳着。
靠啊,急着找容凛至算账,连体内的药力都忘记压制,一个气脉翻涌,药力有隐隐溢出的险境。
她面色潮红,浑身发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右手扶住树干稳住身形,强撑着想将妖力灌入全身,可是注意到身旁有人,她还是没有施法的打算。
她浑身发虚,双腿都是软的,想要更热的东西靠上去,飘逸的发丝散落在她的肩头,随着她隐隐抖动的身形而起舞。
待胸口的闷热稳定下来之后,她便抬眸看了一眼身前的人。
好巧不巧,眼前的人正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
她突然没压住血脉,整个眼眶发红,身子的血脉沸腾起来,肉体却是虚软的,她心一狠,对着容凛至无端的怒吼,“你能不能转过身去,非得这样看着我?!”
要是说容凛至不知道她中了情药,真是鬼才信,他就是想要看着她出丑,顺便从她口中逼问出黎明草的下落。
事实也正如白菍所一般,他此时在这里跟她耗费时间,无非便是寻这几样东西的下落,白菍不肯正面告诉他,逼问急了又怕狗急跳墙,到时候不说黎明草的下落,回去药阁连个交代都没有,他自然只能另寻他法。
他本大可在这了情药上大做文章,奈何她并非什么手无寸铁之人,若非有人执意要对她下手,这情药只怕是伤不了她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