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眸子,手中静静把玩着应当别在腰间的玉佩,嘲讽至极的勾出一个笑容,刚刚她使用的法术,绝不是一般的法术,她手中拿的那把扇子,也绝不是耀辉城内的东西。
他重新抬眸看向她,眼底带着一点淡漠。
那会是什么呢?蛮族?巫族?或者是北冥毒族?
白菍看着此时直勾勾盯着她的容凛至,心中越发烦躁,若不是身体上使不上妖力,不然她早就挥出节骨扇跟他干上一架。
他没用动身,连眼眸都未移开一次,而白菍也目光恶毒的看着他,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
此时已经月黑风高,迷蒙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照映出小巧精致的脸庞,夜色太浓,容凛至看不见白菍眼里含留着的滔天怒火。
她感觉自己处在发疯的边缘,妖力开始克制不住身上的情药四溢,药力顺着全身的血脉肆意流动,将她整个身子彻底点燃。
随即两眼一昏,倒了下去。
醒来时,白菍发现自己已然躺在木床上。
她起身抬头注意到坐在窗口旁,看着书静静品茶的容凛至,随手掀开身上已经褶皱的衣袖,冷漠的开口道,“是你把我弄到这来的?”
她话刚说完,就注意到他嘴角微妙的抽搐了一下,随即放下茶杯,没有理会白菍便踏步出去了。
白菍不甚在意,对于妖族来说,并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只要强大,便就是平等的存在。
只是在人界,便要遵守人界的规则,按照人界的道德规范自己,不然容易暴露自己,到时候就会出乱子。
一想到被眼前这种人带回客栈,白菍心里便觉得硌得慌。
等容凛至离开了没多久,便有小丫鬟进来送东西,桌案上放着一套新的修身的衣物,边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边带着探究眼光来打量白菍。
白菍正整理着自己的衣袖,却忽然呼吸一滞,抓着这前来送衣的小丫头问道,“我身上的东西呢?那块蓝色的玉呢?”
她眼神冷冽,见人第一面便是脱口而出的质问,小丫头被这气势吓到,没来由的喘了喘气,话都说不清楚,“大、大少爷让我过来给你送新的衣裳,衣裳里面就有你、落、落在大少爷身上的东西。”
小丫头在白菍的眼神下颤颤巍巍的放下桌案,转身委身作了个礼,便头也不敢抬的走了。
白菍随手一掀开衣物,桌案底下果真安安稳稳的放着一块蓝泊光的印玉。
她拿起印玉将它塞进怀里,回想着刚刚那小丫头说过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
落在他那的东西?这骗人的鬼话倒是信手拈来。
但当下这样看着,容凛至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然,绝没有还给她的可能,那也就是意味着,她现在的身份并没有暴露。
她得迟早做好下一步打算,早日打消容凛至对她的疑虑,倘若这般放任下去,往后做事都要束手束脚。
只是……
白菍看着怀中隐隐泛着蓝白光芒的印玉,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