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像容凛至这般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对蓝决印无任何反应,她得找机会试探一下。
她穿好衣物,出了房门,余光便看见在楼道里刚刚给她送菜的小丫头,她喊住她,“容凛至呢?我找他有事?”
小丫头听见声音便转过头看向她。
她换了一件素白的衣裳,衣裳不是时兴的款式,却极其衬她的肤色,连腰间的弧度都衬得正好,她清冷的嗓音开口,犹如雪巅之上万年一朵的冰莲盛开。
小丫头突然萌发出一个想法,要是这是未来大少奶奶,好像脾气差点、对她凶点也没什么。
转念之后她又迅速摇了摇头,真是鬼迷心窍了。不好好担心自己都在想些什么。
可是一想到昨晚大少爷抱着这位姑娘的情景,不由得脸上染了一些潮红。
她委身做了个礼,轻声开口,“小姐请随我来。”
美人如玉,这句话真的是太适合白菍了,她一身素白,步步生莲走过来时掀起一阵阵清风。
丫鬟带着她走过一道道曲折小径,随即来到一处院落,院落之中花木扶苏,药香四溢。
她看见他对着竹简细细篆刻着花木的药效,随即别开目光,语气淡淡平缓,开门见山,“容凛至,做笔交易。”
他闻声抬眸,清冷的眸子在她身上流转,语气笃定,“你身上没什么能与我做交易的筹码,如果有,也只能是你的命。”
白菍袖下的手捏紧了节骨扇。
一个小小的人族,真是狂妄自大。
“如果说,我能救你口中的药老呢?”
话刚落音,原本伫立在草株之前的男人,眨眼之间便在白菍跟前。
他修长的手紧紧攥住白菍的手腕,深不及底的眼中掀起着一阵又一阵的滔天巨浪,汹涌着想要将白菍吞噬掉。
“你什么都清楚,那日在药老阁的人便是你。”
触及到他的逆鳞,白菍好似又见到初见时的容凛至。
她双眸如水,无辜的抬头对上容凛至的目光,眼角无形的狡黠却要溢出,像是昭著着她拿捏什么了不得的把柄。
只是单单看容凛至的反应,他还并不知晓她的真正身份。
既如此,这笔交易就能继续谈下去。
“是我又如何,可是你不是很清楚吗?你比任何人都知晓,药老中的毒绝非是我所下,不然那日你将我绑到碎玉轩,不就是杀我的绝好时机。”
她语气轻盈,高昂起来的脸庞,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在雷区蹦跶。
她不知死活的继续开口。
“你不杀我,无非便是药老病症已然出现好转,你知晓是我救了他,可若是不根治,药老命脉还是危在旦夕,所以你跟踪我,可是你断定我是偷走黎明草的凶手。”
“那日在碎玉轩,你便是想要从我口中逼问出黎明草的下落,未曾想到,却适得其反,让我白菍从此以后对你容凛至的猜忌,只多不少。”
她轻佻着眉,一个人自顾自说了许多。
今天说的这些话全是她单方面的揣测,可是她敢笃定,这些话,十有八九正中容凛至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