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家以后，王芸和Malone都已经回来了。饭桌上，他们关心地询问了一下林默然在俱乐部的情况。
林默然回忆了一下，说：“挺好的，环境也不错，就是Malone你给我找的教练超出期待太多了。我就是拿来当个普通的兴趣爱好的，你帮我找了个世界顶级的教练，说真的，跟那群专业运动员在一起训练，我压力有点大。”
“我只是觉得跟优秀的人在一起，更容易让你进步呢。”Malone说。
很好，看来未来的几年她真的要接受鸡娃教育了。咋办，莫名有些期待呢！
“啊，对了，你们高中必修法语，过两天你的法语老师就要过来了。”王芸在一边出声，然后没什么感情地说了一声：“加油！”
“我不配拥有一个轻松的暑假吗？”林默然有些无奈地说。
“oh，honey！”Malone说：“一周之内你有3天的下午是没有课程的，你可以去俱乐部滑冰或者玩耍，以及你拥有周末的不是吗。相信我，你现在只是在提前适应高中生活而已。”
“不是说加拿大的高中压力很小的吗？”林默然反问。
“对你来说学业压力确实不大，但是还是要学很多新的课程，就是你在补的这些，以及期中期末会有很多的project，essay，还有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哦，你现在就可以考虑起来以后要念什么学校了。”Malone善意地提醒：“哈佛怎么样，我就是从哈佛毕业的。”
鸡娃鸡成这样，真的合适吗？林默然真的想掩面长叹了。
“但是，我现在在思考要不要学画画，考美术学院呢！”林默然回复，毕竟26岁的自己已经上过了东京大学了：“成为一个画家也会不错的选择不是吗？至少我喜欢画画。”
“听起来很不错哦。”Malone说：“等你出名了我给你开画展，我名下还有个美术馆呢！”
林默然再一次被他的有钱程度刺激到了，犹豫地问了一句：“那你是不是有自己的马场、高尔夫球场、限量款游艇、以及私人飞机之类的？”
“马场、游艇之类的如果你想要，那么我可以拥有它们。私人飞机确实有。”他眨了眨眼，缓缓地说：“你想开飞机吗？那得等你成年考了飞行执照以后才可以呢。”
她一直都知道她后爸有钱，但是因为跟他们并不亲近，所以不知道他有钱到了这种称得上“资本家”的地步。好吧，其实也不难发现，这个家里有保姆有司机，甚至还有保安。只是以前她小的时候并没有在乎过这些东西……
林默然捂住胸口，说：“抱歉，你的有钱程度刺激到我了。”
坐在饭桌上的另外两个人被她夸张的动作逗笑了。
笑完了以后，王芸清了清嗓子，说：“你看了那么多爱情小说，里面有很多描写豪门生活的桥段吧？”
林默然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所以你接下来还有礼仪课以及交谊舞方面的课程哦。”王芸给了她一个棒子。
林默然有些震惊：“你们不会想把我培养成什么名媛之类的吧？”
“不，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Malone说：“但是这些技能还是得学的，你可以不用但是不能不会。”
王芸笑着对她说：“我相信，以你聪明的小脑瓜，学这些都是手到擒来的对吗？”
林默然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笑容不怀好意。
于是再一次在地铁上遇见她的时候，羽生结弦见到的是一个状态有些萎靡的林默然。
“默默！”他托着箱子过来和他打了个招呼。
林默然尤其无力地喊了他一声：“yuzu~”
“你怎么了？”羽生结弦好奇地猜测着：“暑假玩疯了吗？这一周都没见你来俱乐部。”
“要是玩疯了就好了。”林默然继续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妈望女成凤，把我的暑假安排满了，我现在只有周末能过来滑冰了。”
羽生结弦坐到她旁边的空位上，问：“补习班？你哪门课成绩不好吗？”
“要是只补那些文化课就好了，我还需要学劳什子交谊舞、社交礼仪之类的东西。美其名曰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但是这些必备技能还是要学一下的。然后我被她们安排的一群老师逼疯了。”林默然开始抱怨：“因为国内的课程跟加拿大的区别还是挺大的，文化课补的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加拿大的历史啊地理之类的东西，反正我学得快。但是又给我安排了一个法语课，竟然是多伦多高中的必修课，那个发音真的是难受死了。精神被压迫到了极限，趁着休息，我打算来滑冰放松放松。”
“学语言真的是很麻烦的事情了。”羽生结弦深有同感地说。
林默然看到他一言难尽表情的脸，瞬间来精神了，切换到了英语模式：“学语言这种事情没有捷径可以走，只能多听多说。所以为了让你更快融入这个新环境，我们以后讲英语吧！”
“说慢一点，再说一遍，不要连音……”羽生结弦用磕磕绊绊地英语说。
于是林默然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慢慢地重复了一遍，他才听明白她说的话。
“虽然这让我觉得不太舒服，但是我好像确实该好好学学英语。”
羽生结弦这话已一出口，林默然还顺便帮他纠正了几个单词的发音：“你看，说了才能发现问题吧！”
“你的母语是中文吧？”羽生结弦问：“是怎么把英语和日语都说得这么好的？”
“我聪明啊！”林默然得意地说。
看到了他一脸无语的表情，林默然还是找补了几句：“我从小上的就是双语幼儿园。英语和中文都学，后来我妈移民加拿大，我爸移民日本，他们对我的两个外语就抓得更紧了。谁让我一学就会呢。”
说完，她还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羽生结弦也很无奈：“你说慢一点啊……”
林默然就在一边无良地笑开了，边笑还边跟他解释自己说了什么。
地铁到站，两人前后脚从地铁里出来，朝俱乐部走去。
羽生结弦微微嘟着嘴气呼呼地大步朝俱乐部走去，林默然知道自己刚刚笑狠了，他不开心了，于是也迈着大长腿跟了上去。
他腿长了不起啊！羽生结弦腿长是没错，但是她林默然腿也不短啊！虽然她现在只有165，再过两年她就能长到168了，虽然比羽生结弦还矮了那么几厘米，但是穿上高跟鞋谁高还不一定呢！她可是穿着十几厘米细高跟还能健步如飞的女人！
走了一段路，林默然突然回过神。
不是，为什么她现在这么幼稚了？竟然跟个17岁的小男孩赌气起来了！这么一想，她的步子就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羽生结弦走着走着就发现身边的人没了，就放慢脚步回头看了看。林默然已经恢复了正常速度，他干脆停了下来，等她走近，问：“你怎么慢下来了？”
“就是突然觉得不应该跟个17岁的孩子赌气。”林默然淡定地回答。
“excuse me？”羽生结弦疑惑不解：“17岁的孩子？您贵庚？”
“26岁。”林默然脱口而出。
羽生结弦一脸你仿佛在驴我的表情，说：“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的身体是只有15岁啦，但是我的灵魂来自2022年哦~”林默然知道这话她说了也没人信，于是就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哦，是吗？”羽生结弦也没在意，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问：“那我去参加索契冬奥会了吗？拿到金牌了吗？”
“当然。”林默然回答：“你何止拿到了索契的金牌啊，还拿到了平昌的金牌，奥运连冠不说，还准备朝第三块奥运金牌发起冲击。厉害得破世界纪录就跟喝水似的！isu啊奥委会啊够给你冠上了GOAT的称号呢！”
“哇，真的吗？！我有这么厉害的吗！你说得我都信了哎！”羽生结弦听了她的回答，那叫一个喜出望外。
林默然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信，也就兴致缺缺地说：“是啊是啊，说起花滑大家就会想起羽生结弦嘛。所以小伙子，继续努力训练啊，你要的都会有的！赶紧地，训练去了。”
说着，林默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朝俱乐部走去。
羽生结弦跟了上来，还一边摸了摸自己被拍的肩膀嘟囔着：“这拍人肩膀的动作确实有一点老气横秋的意思了。”
林默然之所以今天来俱乐部是因为收到通知说今天有一堂Tracy教练的步法课。据她所知，羽生结弦在来多伦多以前步法就很优越，到了多伦多训练以后步法就更细腻了，所以这堂课，她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了。
能让羽生结弦都技术提升的课程哎，不来参加不是人，更何况还是她喜欢的步法课！
林默然换上训练服和冰鞋，热身完毕跟着好几个专业运动员一起上了冰，跟着教练滑了起来。
事实也果然如她自己所料，跟他们滑的时候，她毫无优越感，各种被打击。滑的比她好的还比她认真，比如羽生结弦。
他训练起来那个认真的样子真的可以称得上一句心外无物了，不愧是未来会站在花滑顶端的男人。
一个小时后，步法课程结束，林默然拿了自己的水杯坐在一边，看着旁边羽生结弦在内的三个非英语国家的男生组成英语互助小组，叽叽喳喳地讲着一些说的他们自己可能都没有太懂的英文。说真的，还挺搞笑的……
这时候，有个一起训练的女生坐到了她边上。林默然不擅长分辨外国人的年龄，所以看不出她几岁，但是应该是个中学生吧。她很自然地跟林默然聊了起来。
Layla，也就是那个女生指了指羽生结弦问：“你是为了那个日本的男生来这里训练的吗？”
“啊？”虽然好像确实她是因为羽生结弦选择来这个俱乐部的，但是，嗯，她该怎么回答？有这么明显吗？
“整堂课，你的眼神除了在教练身上以外，剩下的时间就在那个男生身上了。”看她惊讶的表示，Layla说出了自己观察到的事情。
完了，她不会被误会喜欢羽生结弦，然后是为了他特意来的蟋蟀俱乐部联系的吧？虽然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此喜欢非彼喜欢啊！
正在林默然纠结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有个跟Layla走得比较近的男生走了过来，问她：“你们在聊什么？”
“聊她喜欢那个羽生的事情。”
好的，这个Layla大概是个大嘴巴。
然后那个叫Jade的男生用比较大的嗓音重复了一遍Layla刚说的那句话。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包括羽生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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