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换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出来，林默然就和William一起回了家。
车上，犹豫了半晌，William终究还是没憋住，问了一句：“那个瘦小的男生是谁？男朋友吗？学花滑的？”
“不是男朋友就是朋友。”林默然如实回答：“你别看他瘦，但是身上都是结实的肌肉，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真的只是朋友？”看她维护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普通朋友朋友啊。
“你好八卦啊！我都没有八卦过你的恋情你倒是先八卦起我来了。”林默然忍不住先吐槽了一句，才解释：“也确实不是普通朋友，他还是我偶像。我滑冰要是有他一半的水平，我就心满意足了。”
“跟偶像谈恋爱也是个不错的体验呢吧。”William幽幽地说：“你这么上赶着给他送礼物……”
林默然翻了个白眼，说：“说得你好像高中没谈恋爱一样……谈恋爱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我要是跟他谈恋爱了，就不会跟你说没谈。我可是一个有担当的女孩子。”
“真没谈啊？”
林默然不耐烦地说：“废话！送他礼物是因为他生日那天刚好去俄罗斯参加比赛了，所以提前把礼物送了而已。真的是服了你了。他正在为了自己的第一届奥运会拼尽全力呢，别给我整些有的没的。”
“圣诞节我们出去度假，你想去哪里？”William看她不耐烦的样子跳过了这个话题问。
这边羽生结弦回到家，有些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林默然送的礼物，拆了出来，原来是一副耳机。这是一副金色的，两个耳塞上都刻了champion这个单词的耳机。
由美把准备好的晚饭放到桌上，就看见了拿着一副耳机在发呆的小儿子：“发什么呆呢，吃饭了。”
羽生结弦回过神，把耳机好好地收了起来，才坐到餐桌旁，开始吃饭。
“耳机是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吗？”由美问。
羽生结弦点点头：“嗯，是默默送的。”
“那个上次给你做了提拉米苏的女孩？”
“嗯。”
沉默了一会儿，由美才说：“离索契冬奥会还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了。”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我知道的。”羽生结弦低声说。
大概气氛有些沉闷了，由美过了一会儿，问：“她是个什么样的女生？”
羽生结弦想了想，说：“她滑冰的时候动作都非常漂亮，虽然跳跃什么的不太擅长，但是其实滑得非常好。很聪明，基本上给她指出来哪里应该怎么改进以后，基本上就不会再看见她出现同样的错误。性格很好，只要她愿意就能和身边的人打成一片。”
由美：“就没有一个缺点？”
羽生结弦：“那还是有的，她喜欢装大人，假装自己很成熟。”
由美：“这不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通病吗？”
羽生结弦：“所以这个缺点有点微不足道。”
由美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12月7日，是羽生结弦的生日也是他参加大奖赛总决赛短节目比赛的日子。可惜生日、林默然送的“金牌”和金耳机都没有给他带来足够的好运。已经连续两次刷新了短节目世界纪录的《巴散》出现了意外，3LZ3T重大的失误，让他在短节目比赛排名第三。自由滑本来就不是很占优势，于是他最后拿了一块银牌回来。
野心勃勃地去，最后失望而归。还没等他调整好心态，他就要回国去参加全日锦标赛了。这次的全日是在札幌举办的。
林默然和她亲妈、继父和继兄这年的圣诞节选择了来北海道滑雪，甚至到得比来参加比赛的羽生结弦还早一天。
在北海道玩了两天，一家人还去滑雪场感受了一下北海道特有的松软幼细的粉雪。滑雪爱好者William表示这里简直就是粉雪的天堂。
林默然完全感觉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滑着滑着，还滑出了感觉。但是连着滑了两天也着实已经腻味了，William倒是还是兴致勃勃。
她想到羽生结弦这次的全日就在札幌，就决定去看这场比赛。这个时候还不是18年以后，羽生结弦的受欢迎程度还没到那个地步，至少没到一票难求的地步。所以哪怕她是比赛前一天才决定去看比赛，她还是买到了男单自由滑的票，并且买到的票的位置也很靠前。
她买票的时候买了两张，因为她有了个拖油瓶——William。
一听说她要去看花滑比赛，William就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进来。于是在羽生结弦比赛的这两天，王芸和Malone选择呆在度假山庄度假，林默然和William就打车跑去看比赛了。
这次的短节目没有失误，他轻松拿下了短节目第一。
第二天的自由滑比赛，他发挥不佳，失误比较多，但是还算是顺利。他滑完，林默然“啪啪啪”给他鼓着掌。看他滑过来的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朝他扔出了一个噗桑。
羽生结弦把丢到了他脚边的噗桑捡了起来，还朝她挥了挥。
大概因为失误有点多的关系，所以他的分数却没有另一个看起来有些油腻的前辈运动员高。而这位运动员恰好目前来说是日本男单的top，尤其是人气方面。
颁奖典礼开始的时候，坐在观众席中的林默然就听见周围一阵喧哗。其实从排名出来以后，周围的人就在蠢蠢欲动了。
她环顾四周，举着羽生结弦的海报的人真的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是其他运动员的粉丝。William听不懂日语，觉得有些懵逼，林默然倒是听懂了。 什么“这个分数异常地高”，“他滑成这个样子怎么配拿冠军”，“明明高桥桑滑的比他好多了”之类的，听得她一阵火大。
在一片嘘声中，林默然朝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一脸委屈的羽生结弦结弦喊了几声“yuzu君”他才抬起头看了过来。
林默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双手放在头上朝他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周围的那些其他人的粉丝对她怒目而视，林默然不为所动。有个人高马大的白人坐在身边，安全感足足的。
她现在心里想的是那个去参加北京冬奥会的羽生结弦有没有在这场比赛的颁奖礼上获得这样的支持呢？曾经她看到这段事故的时候，心里心疼的不得了。现在，看着站在最中间垂头丧气的冠军，和他旁边拿了银牌的选手一脸得意的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只觉得心里是一阵一阵地抽疼。
看到林默然的动作，羽生结弦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看完比赛，看着一脸不开心的林默然，William带她去了一家甜品店，给她点了一杯咖啡，又给她点了一块蛋糕，说：“吃点甜的能让心情好一点。”
林默然拿出手机给羽生结弦发了个消息，没收到回复。刚好甜品上来了，她就拿叉子叉了一口蛋糕放进了嘴里。
“你去把isu买下来吧！”林默然突然说了一句。
正在喝咖啡的William被她的话吓得呛了一下，咳了好一会儿踩在林默然的嫌弃的眼神中缓了过来：“isu又不是什么个人的公司，那是一个国际性组织哎，怎么买？而且我没有那个财力。”
“那你就去成为它最大的赞助商吧！”林默然说，她只是突然想到他未来的遭遇。哪怕她还没有仔细研究他平昌之后的历程，但是无意间刷到的一些消息已经让她清楚地明白，他之后会遭受多少不公了，想想她就难受。
William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投资赞助是要讲求回报的，花滑这么一个小众运动，我有无数比它投资率高的项目。你朋友被人欺负了，你疯啦？这是他们日本人内部的比赛吧？跟isu有关系但是没那么大的吧？”
林默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时候手机弹出了新消息，是羽生结弦的回复：“我已经回酒店了。”
林默然：“哪个酒店？还有房间号给我！”
羽生结弦：“XXX酒店1207.”
林默然：“等着！”
她三下五除二把蛋糕塞进了嘴里，看到柜台玻璃柜里放着的甜甜圈，又让服务员帮她包了几个，就朝他的酒店出发了。
William无奈地跟在一路风风火火的林默然身后。跟在她上了出租车，跟在她到了酒店，跟着她敲响了一个男生的房间门，又看见那个男生的房间门，被她一把甩上，让他只能看见一个门板。他只好下楼去大厅里等着了……
林默然进了他的房间，随手就把William关在了门外。
“阿姨呢？”林默然问。
“她住另一个房间。”羽生结弦回答。。、
很好，林默然安心了，然后给了他一个热情地吻面礼。正常来说，吻面礼其实是嘴唇不碰触到别人的脸颊只是单纯地发出“啵”的声音而已。但是林默然这次真亲了，不仅亲了，还把人抱进了怀里。
羽生结弦被她突如其来的亲近轻微搞得有些懵，还有些害羞。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听见她说：“yuzu君，一想到未来你说不定还会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就觉得有些难受。所以努力吧，努力把那些在自己粉丝给你喝倒彩的时候，还笑得一脸得意的人踩下去，永远地踩到你的脚底下。”
“为什么他们不能接受我赢呢？好像整个赛场除了你没人觉得我应该赢！好像我完全不配一样、”羽生结弦回抱了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委屈巴巴地说。
“因为你太强啦！”林默然回答：“你才18岁，18岁就已经拿到了全日的冠军，拿到了分站赛的冠军，拿到了世锦赛的第三名和大奖赛总决赛的亚军。对他们这群比你年长近10岁，已经到了职业运动生涯默契的人来说，威胁太大了！他们在你这个年纪说不定还在混青年组，甚至可能连青年组的冠军都拿不到。”
“而你，15岁就升组了，17岁就拿冠军了，19岁就要奔着奥运冠军去了！简直就是在啪啪打他们的脸嘛。他们比你早出现在赛场那么多年，所以粉丝基础也比你强，所以你的粉丝就只能在里面占了极小的一部分，所以你才会听到一边倒的喝倒彩的声音。恐怕他们的粉丝也知道，他们喜欢的运动员根本挡不住你的来势汹汹。他们的行为不过是在挽尊而已，等若干年以后，他们会发现，这不过就是一场极其失败的挽尊。”
“你滑得很好，短节目和自由滑我都看了，尤其是短节目滑得超级好，不愧是破了两次世界纪录的节目呢！期待它能破更多的世界纪录！”、
最后，林默然语气坚定地说：“整个赛场只有你最闪亮。你是最值得戴上这块金牌的人！”
羽生结弦有些委屈巴巴地说：“可是，如果没人喜欢我的节目，那我拿冠军又有什么意义啊？”
“谁说没人喜欢？我不是人吗？我保证，我会永远喜欢你的节目，不管是哪个。”林默然安慰着：“而且我今天看到了你的粉丝啊，虽然不多，但是还是有的。只是人太少所以她们的欢呼被另一种声音盖过了而已。事实证明，总是有人跟我一样慧眼如炬，懂得欣赏美的。再过两年，来看你比赛的观众就会比其他人的多了！到时候会有很多人给你扔噗桑，你捡都捡不过来~你要给那些看比赛的人一些时间，让他们知道你，承认你。说实话现在的男单都没什么可看性，等你成长起来，会有一堆人被你吸引着入了花滑坑的。”
羽生结弦嘟囔了一句：“你的想象可真美好！”
林默然认真地解释：“那哪里是想象啊，就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22年回来的人啊，那个时候你可是正在参加你的第三次奥运会呢！”
林默然松开他，摸了摸他的头，说：“下次站上最高领奖台的时候不许露出那种表情了哦，看得我想打人。当然不是打你，是打你旁边那个。”
“噗嗤~”羽生结弦非常给面子地笑了：“不许乱揉我头发！”
“嘿，你现在就已经知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这句话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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