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线紊乱中!】
番外密室篇幽怨初恋日记本君
妻子失踪二十年的“鳏夫”伏地魔
极度怨毒又渴求的暴虐幽灵弃子撒旦
请选择你的爱人(/男鬼)。
——
她飘荡在空旷的密室之中,茫然地不知过了多久。
她一直在等,等剧情结束,也许她就能回到她的世界。
可是她始终没有等到。
刚目睹日记本汤姆魂飞魄散,伤心欲绝的她不愿再停留在霍格沃茨,径直离开了那里。
她还可以去哪里呢?
她迷茫地到处徘徊。
要去找这个原著世界的伏地魔吗?
她怎么敢?
已经很多年,她没有这样孤身一人,或者说一个灵魂,也没有这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她回到了麻瓜世界曾经的住址。这个世界里房屋已经被人租借,但不知为何,无人居住。她看着那落寞无人的院子,心情就像这个旧址。
她想着,既然无人,左右她现在只是个魂魄,不会打扰到谁,便暂且居住在这里吧。倘若房主回来了,她再离开就是。
魂魄的生活,和她以往像又不像。更孤独,沉寂。
于是她开始常常出门。为了不吓到别人,她夜晚出去,白日回家。
没有意思……
她一天比一天飘的远,后来干脆不再回去。白日便随意躲藏在一个地方,夜晚就到处旅行。
夜晚是安静的,少有人活动。
她成功吓到一个图谋不轨的人,救下一个险些被害的女人。
“幽灵?”那个秃顶的贼眉鼠眼的家伙惊叫一声。
她冲他翻白眼:“快走!不然我就叫得所有人都出来,抓住你这个意图掳掠别人的坏人!”
被惊醒的女人紧紧抓住魔杖,严肃着一张脸从床上翻了下来。“你们是谁?”
贼人跑了。她对着女人点点头,便也要离开。女人喊住她:“多谢你。”她笑着应了一声。
又是一路飘荡。
【你不该多管闲事。】脑海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冒出。
她道:“能救则救,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未必。那个家伙是个巫师,只要他有能力,他当然可以威胁到你。】
她的眉眼轻轻弯了弯:“多谢你的提醒。”
【……屡教不改。】
脑海里那个对她欲言又止的人,就是当初在她怀抱里魂飞魄散的日记本君。她没有想到,日记本汤姆居然会在他消散的一年之后,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好久不见。】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时,她吓了大一跳,惶惶地四处乱看。【我在你的灵魂之内。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被迫灵魂融合了。】
他如此冷静地向她解释,为什么仅仅是临别前的一个拥抱,就会导致他“复生”在她灵魂中。
“那你有机会和我分离开来吗?”她问。
【或许吧。】汤姆道。她忽感到他懒洋洋地给她一个无形的拥抱,又听他轻轻道:【你不喜欢我们现在这样吗?】
“这样很怪。”她老老实实答,“我宁可你在我面前。这样你就像个真实的存在了。”
【我本来就是真实。】
“你在我脑海里,在灵魂里,很像我的幻想。”她倚靠在墙角,面壁道,“好像我疯了。”
【……你没有。之后我独立出来,你就会真切地意识到的。】
“但愿吧。”她道。
他又问:【我的消散,对你而言打击竟如此之大吗?】
“当然。”她道。
她听见他的低笑,于是赶紧道:“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感情。”
【我还是你爱的那个孩子的替身。】
她呆了呆,不知如何回答。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清醒着,只是不能与你交流。我看着你成了一个那么孤寂落寞的游魂,漫无目的到处乱走。我还记得你多么爱你的家人,你的家人又多么爱你,所以我明白,你的痛苦,不止在于你目睹了我的死亡,更在于你失去了你的家人。】
“……是的。”她惊奇于他竟难得对感情如此敏锐。
【呵。】他发出无意义的语气词。
“怎么?”
【我很嫉妒。】
“……”她不敢追问下去。
【现在很好。】她感到脸颊一道微风拂过,如同他柔软冰凉的手指,【你我形影不离。我很满意。】
虽说用幽怨来形容他此时的语气不太合适,但是……救命啊!她身体里的那个灵魂碎片真的掩藏不住的幽怨啊啊啊!
如此相伴一年。一直来到她救下女人的这一晚。
在此期间,她不止一次出手救人,麻瓜好吓,巫师不太好吓,但是巫师毕竟人少,并不容易遇到。日记本汤姆从一开始的劝阻警告到冷嘲热讽,转变得非常之快。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全当他是在关心她,笑眯眯地照单全收。
飘累了,她停留在一处屋檐上,晒着月光。她静静感受着微凉的月,汤姆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他和她一样在享受此时的情境。
“你说,你我何时会消散在天地之间呢?”在云短暂地遮过月亮时,她轻轻地问。
【到时我们自有感应。】他的声音很沉静,情绪平和。
“话说,我们真的不可以找一个巫师帮忙分离开我们吗?”她又问。
【当然可以了,我们前脚被分开走出去,后脚那个好心的巫师也许就会带着邓布利多,来请我们喝一杯茶了!】他说。
她讪讪地摸了摸胳膊:“邓布利多这么神通广大么?更何况,外人并不知道伏地魔年少时的样子。”
【如果你想要早点让我再次消散,你当然可以直接把我送给邓布利多。】
“……有话说话嘛。”她嘟囔着,“何必这样阴阳怪气。”
【我真高兴你还能听懂我的讽刺。】她听到他假笑两声。她撇撇嘴。
【你平时都是怎么和那个汤姆相处的?】他问。
“困了,我要睡觉。”她合上眼睛道。
【别装,】他气笑了,【你困不困我能感受不到?】
她沉默着。【你怕我不快?】他平淡地说,【我既然问了,就只是想知道答案,不带情绪。】
“……好吧。”她说,“其实从前我也在日记本上和你聊过我那个“弟弟”,其实就是我的孩子。他安静,乖巧,懂事,可爱,很上进,满心都是我。”
【我问的是你。】
“我?”她奇怪地反问,想了想,她道,“我自然十分爱他了。如果我们会面临什么必须二选一的危险,我一定会舍弃自己,以求他生。”
【……蠢货。】
“你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她躺倒屋顶,枕上胳膊,仰望着如轮明月。淡淡明亮之中,她的面容也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他能感受到,她灵魂发出的悲伤。
她又在想她的家人了。这一年来,他不知道多少次从她灵魂深处感受到这种情绪了。有时竟也能带动他,沉陷其中。那到底是她的情绪,还是他的?他时而迷惘。
“汤姆。”
她喃喃着。他没有应,因为他分不清她到底在唤谁。
————
“你说你要抓来的女巫呢?”冰冷的声音从椅子上传出。
虫尾巴不敢和椅子对视,低着头说:“主人,我明天会再找来一个巫师的——都怪那个可恶的幽灵!”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坏事的幽灵?”
“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真是多管闲事,吵醒了那女巫——”
“好了好了闭上你的嘴!我不想再听你被一个可笑的幽灵吓倒的耻辱了!你要记得,明天你必须把那个女巫追回来。如果你还能遇到那个幽灵,也要用尽各种手段,或骗或抓把她弄来。”
“啊?为什么?”虫尾巴下意识疑惑抬头,和椅子上的人对视,不由得一哆嗦,赶紧又低下脸。
“她们看清了你的脸。”
————
他们一路行过很多地方。
再回到伦敦时,她深夜在巫师酒馆听到了一个令所有人恐惧的消息——伏地魔回来了。
巫师们并不怕她,反而很乐意和她谈论新闻。她在以往的旅行中,也结交过一些八卦搭子,面前这位老女巫就是。
“神秘人,你知道是谁吗?”老女巫说完神秘人复生,见她毫不惊惧的脸,赶紧补了一句,“他可是巫师世界的魔头,杀人不眨眼呐!”
“那他眼不干吗?”她接了一个冷笑话。
“?”
“虽说你只是个幽灵,应该无法被他伤害——”老女巫沉吟着打量她,“但是说不定呢,那个从心眼里坏透了的家伙,无所不用其极,老鼠都不乐意从他身边溜过呢!”
“……”她想到虫尾巴,此时应该就在原著伏地魔身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老鼠应该还是乐意的。”
老女巫像看不怕老虎的初生牛犊一样,无语地看着她。“按理说不知者不罪,但神秘人可不给你讲理,”女巫好心提醒她,“你到处飘荡,一定要再谨慎一些。”
她感激地应下。
老女巫邀请她去女巫家中住一晚,她欣然接受。客房里,日记本男孩就忍不住开口了:【他果然还是回来了。】
“伏地魔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她道。想起此时和她对话的人就是少年伏地魔,又讪讪道,“我是说,非常顽强,百折不挠。”
【嗯。】
“他会感应到你的存在吗?”她好奇道,“知道他的魂器失落了一个,他会怎么样呢?”好像原著里,伏地魔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
【我们离得越远,越不能感受到彼此。反之,就可以。】男孩答。
“那我是不是也能感受到伏地魔呢?”她问,“毕竟我们灵魂相融。”
【或许吧。】日记本汤姆道。
她假装自己躺在床上——毕竟她此时是虚幻无依的,不加控制的话就会穿过所有东西,只能假装——她合上眼睛,认真感受着。“我似乎感受到很轻微,很轻微的感应。好像是一个红色的暗点。”
日记本汤姆说:【停止你的感应吧。虽说他未必能察觉,但为了你的安全,我们还是不要轻易感应那个伏地魔了。】
“嗯。”她睁开眼睛。
————
深夜里,虫尾巴迷迷糊糊地出了房间,却见一双大而恐怖的红眼亮在大厅里。他惊得一动不敢动:“主,主人?”
“我感受了!”
“什么?”
“我感受到她的灵魂气息了。”瘦高的男人披着黑袍,几乎要完全融化在黑暗里,只有那双疯狂闪动红光的狰狞的眼,格外醒目。
虫尾巴骇住了,忍不住咽口水,又觉得这咽口水的声音也在这沉寂的夜里响亮得刺耳。
他面前的人外表已经不像人,浑然一个怪物,竟自言自语着:“怎么,又没有了?”
他迷茫地踱了几步。不停喃喃着:“她该在这里,二十年了,二十年了,母亲她该回来了。”
“我已经等了她太久,太久了。”
似笑非笑,似泣非泣,似喊非喊的声音游魂般飘荡在空旷的大厅里。
除了误进的虫尾巴,没有人敢在此时出来。风过,他背后顿觉无限冰冷。
“太远了,太远了,太远了,你在哪里?”怪物喃喃着,“母亲,再联系我一次吧,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虫尾巴!”他猛一抖,听见主人高昂的命令,“我要你从明天开始,只有你一个人行动,帮我找这样一个女人灵魂——”
————
她原本想带着日记本君回到她曾经的住址。但日记本汤姆劝她远离伦敦。
【停留在这里对你没有任何益处。如果你撞上那个伏地魔,只怕他会对你不利。】
“我和他无冤无仇……”
【可是你有我在,我们融合在一起,他要是发现了我这个灵魂碎片脱离魂器流落在外,怕是会强行收回。】
她的脸白了白。“把我们分开就好了,难道分离的魔法对我们伤害如此之大吗?”
【……魔法本身没有伤害,但人就未必了。你知道了他的秘密,所有我和你说过的东西,都会变成他想杀你的理由。】
她听劝,第二天就飘离了伦敦。
“伦敦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吗?”又过了很久,她偶遇一个巫师,如此问道。
巫师道:“魔法部好像乱了一次,所有的预言球都被打破了。害,毕竟神秘人回来了,伦敦总要乱一乱的。哦,好像还有一个暴虐幽灵,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频繁出现在伦敦,也在添乱。”
她默了默,为小天狼星。也许她该回去的。她原本可以凭借知道剧情的优势救下那些人。
如此想着,她借了巫师的车赶了一程,又奔赴伦敦。
【你在干什么?!你要回去?】
【是。】
【为什么?】
【伦敦……有我想保护的人。】
【???】日记本汤姆难得愣了,随即愤怒道,【我和你相处这三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其他关心的人在伦敦?】
“我,”她想着邓布利多,斯内普,被残害的那些人,忍不住哽咽,“我不认识他们,但,我得救下他们。”全当是为她的汤姆赎罪了,即便这里并不是她的世界,伦敦那个兴风作浪的神秘人也不是她的汤姆。
“哪怕是一点点帮助,或许就可以救下一个人。”
【我现在是真觉得,你疯了。】
伦敦。
麻瓜世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夜里她飘向霍格沃茨,又担心自己不被允许进入,便先去了女贞路,打算找哈利波特帮下忙。
结果,凄清的街上,她居然能那么巧地碰见邓布利多与哈利波特。远远看去,那是一老一少,她还没反应过来。
当她靠近,她终于看清前面有些眼熟的男孩是谁了。“哈利波特!”她下意识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
“是我。”男孩迷茫地看向她,“你认识我?”
【哈利波特?!】
两个重合的声音响起。
“哦!是你!密室的那个陌生的幽灵!”哈利惊奇道。
【他居然还没有被黑魔王干掉???那个伏地魔效率不行啊!】
她差点被脑海里日记本君的吐槽惹笑,忍住笑意,向两个人打招呼。
“是您啊,夫人。”头发银白的巫师向她打招呼,“没有想到,哈利所说的幽灵会是您。”
“你认识我?”她下意识重复了哈利的话。
“当然,汤姆的母亲嘛。”
“……”
“……?”
【他居然知道你是伏地魔的母亲?】
【这怎么可能?】
【伏地魔是没有母亲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认得我。”她的脸色白了白,似乎呓语道,“那汤姆呢?”
“您到这里做什么?”
她暂且按下心里瞬间纷繁复杂汹涌而来的想法。“我本来是想来找哈利,然后通过他,找到您。我有些话想对您说。”
邓布利多笑着对哈利道:“看来我们要做的事得推到明晚了。”
……
霍格沃茨的校长室里,她把她所知道的有挑选地说得清清楚楚。
校长室里此时只有邓布利多。
嗯,釜底抽薪。她忽想起这个词。
“您应该已经知道,那个所谓的神秘人就是您的孩子。”邓布利多复杂地看着她。
“嗯。”
“那您是怎么下定这个决心,告诉我这些未来的事呢?”
“今晚之前,我都以为他不是我的孩子。”她道,“我以为他是原本那个未来里的人。”
“那样的话,这一切都与您无关。”邓布利多道。
她摇头。“我已经在这里了,无论这是不是我原来的世界,无论那个人是不是我的汤姆,我目睹了一切发生,一切便与我有关。即便视若无睹,那也是一种联系。”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向她伸出手:“向您致敬。”
【原来是这样。】
【你早知道一切。】
【你早知道伏地魔的命运。所有人的命运。】
【你改变了这个世界,你毁灭了这个世界。愚蠢至极。】
【你会后悔的。】
“汤姆本就注定灭亡,我不过是加速了这一进程。能减少更多伤亡,我不会后悔。”她回答。
话讲完了,她要离开。“您要去找那孩子吗?”
“是。”她对他笑道,“我会隐瞒今夜。”
“您放心,不会有哈利和你我以外的第四个人知道今晚。”
第五个人。她在心里对日记本君说。对方一句都不想回。
……或许是第六个人。
向邓布利多问得马尔福庄园的地址,她又要连夜赶路。
其实她本可以在霍格沃茨休息一日,缓解连日奔波与心绪沉郁的疲倦。但她不能再等了。
和汤姆阔别四年,她连半日的多等都忍受不了。
偏偏越急越乱,刚涉过霍格沃茨的湖水,就顿觉身体被什么击中,猛然摔倒在地。
【快跑!】
“让我看看这是哪个霍格沃茨的幽灵逃窜出来了?”
笑盈盈、冰凉凉的嗓音,混入夜风,送到她耳边。她浑身一震,却是猛然抬头。“汤姆!”
从湖边阴影里走来的人影忽停。
她挣扎着起身,忍着痛反向他步步走近,一个踉跄,他闪现在她眼前扶住了她。
“汤姆!”她的眼闪亮着水光。
“……”
她穿越而来时,汤姆三十岁。眼前的青年,看起来和他相差不多,只是眉目更年轻些,锐利而阴狂。此时的青年眉眼早不见夜的沉郁,一笑如春花:“是汤米。”
“汤米?”她疑惑地重复。
她忽反应过来,这个世界就是她原本的世界,那么现在自然是她穿越时的时间线的三十年后!
“汤米!”她高兴地抱住他。
对方也安静地任由她抱着。“母亲的红裙不错。”他忽然抬手,从她身上随手抽出那裙上的红影,她的裙子褪色为乳白色,而那红影果然一经脱离就化为一道少年人影,正警惕地望着他,却又不远离。
“哈,母亲身上居然还有条寄生虫。”眼前的胸膛微震动,打趣般道。
她扭头看去,日记本男孩的脸绷得格外难看,立即向她喊道:“快离开他!”
脑袋被人用手按倒他胸膛,她才发现自己动无可动。“碍眼的家伙。”青年又要抬起握着魔杖的手,她赶紧道:“放过他!”
“母亲在维护他?”
她无比深刻清醒地感受到,正紧紧将她圈在怀中的青年的不虞。
“我们,”她硬着头皮和那双疯狂闪动红光的黑眼对视,说,“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这是我的临时住处,母亲委屈暂住一夜吧。”青年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无人之地。
她盯着溅血的墙发呆:“你住在凶宅啊?”不由得将可怜的眼神望向他。“这里不安全吧?凶手随时可能会回来,虽说凶宅一般确实便宜且清净……”
“母亲既然知道,想必也是住过凶宅的。”青年大手一挥,醒目的血色都被瞬间抹去,“这些年来,母亲过得这么惨?”
“……”扎心了。
右手被人轻轻一拽。她看见日记本君向她轻摇了摇头。她不太明白。他微不可查地叹口气。
“母亲不如和我讲讲你的过去?”青年打断了他们的眉目官司,随手将她拉着坐下。
她脑袋一懵。青年拉她坐的座位,居然是他的大腿???
此时两个人正距离极近地面对面,她被迫骑坐在他身上,后腰还被一只手看似无心实则大力地按着。
“不不不!——”她吓得连忙挣扎着翻向一边,恐惧地一下站得远远的。
她好像感受身后的日记本君投来的目光,她的心砰砰直跳,脸一下热起来。“汤米,你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青年笑眯眯地反问。他看向她的背后,“啊,母亲在顾忌你身后的那个寄生虫吗?”
猝不及防间,她看到他魔杖发射出一道光,扭头一看,日记本君昏迷即刻倒地,她赶紧接住了他,将他放置在一只椅子上。
她背对着青年,看着日记本男孩沉睡的苍白的脸,一时不想回头。她想起这几年漂泊里听到的各种怪谈,邪恶恶魔,幽灵撒旦。撒旦的特征是,黑发,疯狂攻击与杀戮时的红眼,模样极具欺骗性,好像陷阱一般。
她的脸也像日记本那样白了。她好像知道他先前向她摇头是什么意思了。
“曾经母亲是把我护在身后的——”耳边传来悚然突兀的低沉男声,她的耳垂被一片潮凉含住,“怎么如今母亲却视我如敌人?”
她紧张得除了喉咙微微一动,身体一点不敢动作。
“我又不会伤害你……虽说,”她的小腹攀上两只手,藤蔓般紧紧纠缠勒索着,“母亲真香啊……”
她如石化雕塑,只有眼睫控制不住地颤动。
“母亲要融合,怎么不找我?我好嫉妒。”
她缓缓看向他。而他正将怨毒到可怕的眼光投射到她身前的日记本男孩。
“你竟然还肯背负这个寄生虫,消耗你的精神温养他。”他愤恨的话用格外平淡的语气说着,“他该死。”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别怕我啊母亲,你忽然这样表现,是想起什么了吗?”她不知如何回答,被他强行转过身,面对着他,“母亲漂泊在外,应该听说过我吧?”
“……撒旦?”她用不确定的语气低低唤了一声。
“是我。”
她的脸色更苍白了,直直望着他的眼无助又惶惑,映着银光月色。撒旦忍不住一低头,想亲吻她的眼睛——她下意识后退,腰撞到了放置着沉睡的日记本君的椅子。
也许她不该今晚赶到伦敦。她心想。
如此她也不会这么巧地偶遇撒旦——已经完全不对劲的孩子。
身体猛然被他轻飘飘抱起,她惊了一惊。“给母亲传送点灵魂力量好吗?你自己难道没有发现,你已经消耗太多了?”
她见他直勾勾盯着她的唇:“……怎么传?”
“这么传。”他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强抱起她的腰,将她双手束在腰后,就落下劈头盖脸的深吻。
她挣扎着,被亲得七荤八素,昏昏沉沉间想起日记本君之前好像也是这样吸取她的灵魂的……难道接吻真的是传送力量的通用方式吗?
好不容易,他放过了她,但还是将她圈在怀里,落座一旁。她再次被迫坐在他的身上,不敢也不愿再和他对视。“再传一些好吗?”像极了她穿越前那个汤姆的青年笑盈盈道。她一只手捂着面向他的脸,闷闷道:“不要,你让我坐一边。”
她还真是平生第一次和成年男性如此亲密。脸红得几乎在向外冒热气,脑袋昏沉一锅粥。独自坐在一边,她才捂着脸感到降温了一些,也自在了一些。
肩头忽然一沉。“母亲既然不愿意在我怀里,那我就在母亲怀里好了。”埋头在她脖颈旁,她的腰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