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庆典的余韵未散,玄心正宗祖祠内却弥漫着压抑的气息。金光圣君端坐在盘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叩击扶手,目光扫过下方的金繁星时,冷淡得如同凝视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
金光宗主(圣玄正宗)既已查明真相,便回你的偏殿去吧。
话音未落,他已将注意力转向跪在身旁的嫡子玉林,语气瞬间柔和下来,
金光宗主(圣玄正宗)明日随我修习九转金身诀。
金繁星攥紧袖中的天枢令,喉间泛起苦涩。自从回到玄心正宗,他便如同置身于透明屏障中,父亲的视线永远绕过他,落在玉林身上。哪怕他在仙术比试中连破三重境界,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句“尚可”;反观玉林,即便只是画了张残缺符咒,金光圣君也会耐心指点整整半日。
夜色深沉,龙玉书的圣皇殿却亮着暖黄烛火。他摩挲着古籍中关于“金龙转世”的记载,忽然想起百年前与金光圣君的赌约——谁先寻得转世龙脉,谁便成为对方百世父皇。那时他们皆以为龙脉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却不想今日,他感性疼惜的将金繁星揽入怀中的时候,巧合下竟然发现了金繁星脖颈后若隐若现的金龙印记,竟与古籍描述分毫不差,不禁心中惊喜万分,要知道这转世龙脉可是要比仙域任何一个嫡出仙君都要珍贵的,他金光不认得龙脉,令龙珠蒙尘,可别怪我这个弟弟捷足先登了。
龙星尘师尊,这是今日金繁星的课业记录。
龙星尘推门而入,递上一卷玉简,打破了龙玉书的沉思…
龙星尘他在星辰推演术上的造诣,连天机阁长老都惊叹不已。
龙玉书接过玉简,目光却停留在少年清秀的字迹上,那些推演批注中透露出的灵气与悟性,分明是龙脉觉醒的征兆。
第二日清晨,龙玉书手持先祖遗训,径直闯入玄心正宗议事厅。此时金光圣君正与诸位长老商议战事,见他贸然闯入,眉头微皱:
金光宗主(圣玄正宗)圣皇这是何意?
龙玉书将卷轴展开,苍劲的“嫡子认证令”五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龙玉书(圣君)金光圣君,百年之约,该兑现了。
他抬手召出一道星光,半空中出现了一道水境,水境之中,金繁星脖颈后的金龙印记在空中浮现,看呆了众人…
龙玉书(圣君)此子身负龙脉,正是我们寻觅百年的天命之人!
议事厅内顿时哗然。金光圣君猛地起身,撞翻了案上的茶盏:
金光宗主(圣玄正宗)荒谬!玉林才是我唯一的嫡子!
龙玉书(圣君)是吗?
龙玉书冷笑一声,袖中飞出一卷泛黄的契约,
龙玉书(圣君)圣君可还记得,当年为了稳固仙域结界,你我曾立誓,若寻得龙脉传人,便以父子之礼相待?
契约在空中展开,金光圣君的亲笔签名清晰可见。
金繁星站在厅外,听着里面的争吵声,指尖微微发颤。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竟牵扯着如此隐秘的盟约。记忆中父亲的疏离、旁人的冷眼,此刻都化作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金光宗主(圣玄正宗)我不管什么契约!
金光圣君的怒吼震得梁柱嗡嗡作响,
金光宗主(圣玄正宗)玉林才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
龙玉书(圣君)那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罢了!
龙玉书打断他,
龙玉书(圣君)你当真以为,以玉林的资质,能在短短百年间突破上仙境界?
他抬手结印,一道灵力探入玉林体内,瞬间引出一缕暗紫色魔气,
龙玉书(圣君)他早已被魔域侵蚀,若不是金繁星暗中为他压制,恐怕仙域早已……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玉林瘫倒在地,眼中满是惊恐:“父亲,我……”
金光圣君踉跄着后退几步,扶住椅背才勉强站稳。他望着金繁星,终于在少年倔强的眼神中,看到了几分玉心的影子——那是他百世之时,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孩儿,也是为了保护仙域,不惜牺牲自己的龙脉替他身死,让他寻觅了百世的孩子。
龙玉书(圣君)从今日起,金繁星便是我的嫡子。
龙玉书的声音响彻大厅,
龙玉书(圣君)我愿收他为关门弟子,倾尽全力培养。
他转身望向金繁星,眼中满是慈爱,
龙玉书(圣君)孩子,可愿随我修习?做父皇的百世嫡子?
金繁星望着眼前父皇真诚的目光,又看了看神色复杂的金光圣君,心中百感交集。良久,他跪下行礼:
金繁星孩儿拜见父皇!
龙玉书大喜,全然不顾一旁金光圣君悔恨痛惜的眼神…
三日后,仙域举行盛大的嫡子册封仪式。龙玉书亲自为金繁星戴上象征嫡长子的紫金冠,金光圣君站在一旁,神色晦暗不明。当金繁星的手掌按在传国玉玺上,金龙印记与玉玺共鸣,整个仙域都被璀璨的金光笼罩。
深夜,金繁星独坐庭院,望着天上的明月出神。龙玉书悄然走来,递上一壶温酒:
龙玉书(圣君)孩儿,在想什么?
金繁星在想……父亲。
金繁星轻声道,
金繁星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龙玉书饮了一口酒,目光望向远方:
龙玉书(圣君)当年,我与你生父是过命的交情。只是……
他叹息一声,
龙玉书(圣君)有些执念,需要时间来化解。
他拍了拍金繁星的肩膀,
龙玉书(圣君)但你要记住,你是龙脉传人,肩负着守护仙域的重任。
金繁星握紧手中的酒盏,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他知道,前方的路依然布满荆棘,但至少,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远处,温情提着药箱走来,月光洒在她身上,如同披上一层温柔的纱。金繁星起身相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世间,总有人值得他为之奋斗,为之变强。
深夜,金光圣君在书房枯坐,恍惚间陷入梦境。血色战场之上,年幼的玉心浑身浴血,却死死挡在他身前。魔祖的利爪穿透小小的身躯,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玉心嘴角却还挂着笑:"父亲,玉心不能在陪您了,玉心要走了..."
他想要抱住孩子,却只抓到一片虚无。玉心的身体渐渐透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天际。金光圣君猛然惊醒,发现案头早已被泪水打湿。他颤抖着取出珍藏的襁褓,上面依稀可见当年玉心用稚嫩笔迹写下的"爹爹平安"。窗外明月高悬,照见他布满泪痕的脸,此刻才明白,自己竟错过了亲生骨肉百世后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