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忙碌起来,时间就会流失得很快
距离赞德苏醒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来探望的人很多,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各种年龄段都有;床头下的水果更是源源不断,不一会就摆了一堆。多亏医生的那句“会记忆缺失”,其中来搭讪赞德的人并不多,基本都是安迷修和菲利斯在对付,情况倒也没赞德想象的那么糟
到了晚上,世界便安静了。
安迷修和师傅都被他劝回了家休息,紫堂真也在昨天凌晨主动退出了看护组,拉着安迷修去走廊说了什么后就再没回来
虽说是跳楼,但实际上赞德所住的地方楼层并不高,跳下去多说也就摔个半残,就比如说他,折了一条胳膊,坏了两条腿,碰到了鼻子还磕到了头,并不至死。只是行动非常不便,吃饭要人喂;要不是他的努力坑骗劝说估计今晚安迷修还会赖在这不走,而一有人他就会分心,一分心想要快速清晰的理清现状就会有阻碍
而现在正式最好时机
赞德坐在病床望向窗外,昏暗的病房没开灯,唯一的亮光是铺洒在瓷砖上的光影和映衬在眸子中的星河;月色朦胧、繁星璀璨,因为是初秋,窗户被安迷修开了个小缝。清风飘来,轻轻拨弄着少年的发丝,他抿唇将从前用来保护自己的笑容收起,落日般的瞳中尽是岁月的沉淀,似夜空的深邃,令人看不透其中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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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我这是穿越了?可契机是什么?
难不成是像小说中的那样和另一个身体里的灵魂发生了交换?可为什么我继承了他的记忆,而他……
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这个身体真的是我的么?
赞德蜷缩着,不知怎么从扯蛋想法开始合理时他的头就开始被钻头钻的疼,大脑搅得如浆糊,呼吸也开始吃力起来
他咬牙转过头,天空是漆黑的荧幕,病床上映着的是一双陌生的赤红,夹杂着陌生的情绪,像海啸前的宁静,不是对痛苦的忍耐,而是凝重的,深沉的怨恨
记忆如影片一闪而过,那是赞德拿到剧本时的场景,他看到手中的剧本被攥的褶皱,自己的眼睛也在荧幕的光照下变得很亮很亮
那一瞬间,记忆中的死结似乎被解开了
是么,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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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上的调整,赞德觉得自己今天精神了不少,手机里在床边播放着熟悉的主题曲,摸起来的温度犹如一夜未熄
大约早上六点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凉风猛的撞在赞德脸上,使昏昏欲睡的他瞬间精神了不少
什么啊,烦死了
怒火一下子被引燃,他恶狠狠地看向门口,对上的是一抹清澈的绿
“今天我当保姆”紫堂真见对方气鼓鼓炸毛的样子,有些想笑。他轻轻将门关上,无视赞德投来的埋怨将手中的甜甜圈放到床头柜,拿个凳子坐下
“今天安迷修上学,菲利斯先生也和老友有约,来探望的人也全被我推到了下午”
“现在这个房间只有我和你,赞德。没什么话趁现在问么?”
“问什么?”赞德苦涩地笑着,收回视线仰头看着空中悬挂着的吊瓶“小紫,如果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会如实回答我么?”
“或许吧”坐在床边的少年也随着看向玻璃瓶,那是两瓶被导管相连药,小瓶的挂在上面,药液顺着橡胶通道流向下方瓶口“只要你相信,我就不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