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郗这才收回目光,乖巧一笑,“看将军写的认真,不敢出言打扰。”
宁掇寻思,你不出言也挺打扰的。
他拿了药碗,递给叶郗,可叶郗却并未伸手来接,只是眼巴巴的盯着宁掇看。
莫非他以为我要喂他?宁掇皱了眉,这家伙怎么这么麻烦,早知道昨夜就该丢出帐外。
心里说着不要,手却甚为诚实,他持了汤勺,一边喂药一边叮嘱道:“你的伤应该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三五日,便能下床了。只是大夫说你不可着了风寒,所以,你病好之前,就先住在我帐中吧。”
“啊?”叶郗一惊,激动的不敢相信。
“算了,你若是不愿意,我让人把你裹严实了抬到最近的帐中也是可以的。”宁掇放下碗道。
叶郗当即拒绝,“不不不,我就待在这。将军昨夜提拔我做亲卫,我理应跟着将军身边,寸步不离,时时刻刻保护好将军!”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叶郗就这样呆在了将军帐里,宁掇喜欢清净,所以为叶郗换药之事也未曾劳动医士。
进出宁掇帐内的士兵偶尔撞见了他为叶郗上药的场景,皆是一惊:原来冷面威严的将军也有如此温柔细致的一面。
军营里是什么地方,一群铁血的汉子攒在一处,分桃断袖之事也并非奇事。于是渐渐有人传出了宁将军金屋藏娇的流言。
不过当事人并无人在意,对于宁掇来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三道四。而对于叶郗而言,他巴不得把住在将军帐里的事情敲着锣鼓昭告天下。
叶郗一天头疼,一天脑热的在将军帐里赖了足足八日,宁掇终于忍不住将他踹了出去,“你这混小子,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哪里就这么矫情了。”
叶郗灰溜溜的搬了出去,可这一搬,他几乎每天要往将军帐里跑八十趟。
“呦,叶哥,又给咱将军弄了什么好吃的,先给哥们们尝尝鲜啊!”巡逻卫队长调侃道。
叶郗将那瓦罐护在胸前,“去去去,这可是我特意给将军炖的鸭子,你可别碰坏了。厨房还有汤,哥几个不嫌弃,自去盛些来。”
“你这哪里是给将军做亲卫啊,简直比亲儿子还贴心啊!”
叶郗黑了脸,正要争辩。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我有那么老吗?”
他抬头向那声音的主人看去,正是宁掇。
他一袭银甲,身姿俊拔,剑眉星目,抱着手臂,嘴角噙着笑意,目光调侃的看向叶郗。
叶郗不可察觉的低了头。
那几名侍卫,看看自家将军,目光又移到叶郗身上。
叶郗虽然年龄不大,个子却不小,他站在将军面前,还隐隐要比将军更显壮实,不过气质上仍是略显稚嫩。
“将军风华正茂,叶郗这小子意气风发,现下站在一起更像一对兄弟。”那侍卫首领是个机灵的,这话一出,旁边的侍卫纷纷附和。
宁掇笑而不语,挥退了侍卫。